陰黎今天的心情還是不錯的,所以就算是顧淵來找事他也能暫時的穩住自己溫和的表情。
“那位便是陰黎大人。”小皇帝皺起眉頭,“尚書大人,你認識顧淵大人?”
陰黎看了小皇帝一眼。
輕笑,遠視前方,仿佛並沒有看見顧淵這個人一般的說:“不曾見過。”
那語氣太過於涼薄,就差沒擺明了說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
小皇帝嘴角輕佻,因為花依依的緣故,他對白竺的人都喜歡不起來,陰黎的這個態度還是十分合他心意的。
再次客套了兩句,他就有些撐不住的擺手退朝。
顧淵本來還想抓著陰黎再過過招,卻沒想到一個扭頭,隻看見了陰黎的衣角翻飛,略過大殿雪白的牆,匆匆的走了。
“哎,我們陰黎大人總算是開竅了呀!”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臣搖頭晃腦的說道。
“可不是,餘泱公主果真手段了得,連陰黎大人都拿下了。”
另一個大臣接嘴感慨。
站在他們兩個身邊的顧淵聽了這話,詫異的挑了挑眉,然後緩緩的露出一個笑容。
“顧淵大人。”
一個聲音打斷他的思考,顧淵回頭,看見同樣一身官服的餘矢曜站在他身後。
“鎮南王?”顧淵露出一個笑容,看起來十分的人畜無害,“有什麼事情嗎?”
他們兩個說話的這個期間,大殿上的人已經走的七七八八。
“若是顧淵大人不嫌棄的話,去本王的府邸小坐一會兒可好?”餘矢曜嘴角在笑,眼中卻是沒有多少笑意。
顧淵一步步的對著餘矢曜走過去,然後歪了歪頭,和剛剛溫潤如玉的樣子不太一樣,此時的他看起來有些讓人悚然。
“也好,正好……我也想問問鎮南王大人,為何要派你的眼線去查我和我小心肝兒的事情呢!”
陰黎走到禦花園的時候,看見的隻有一片豔麗的花朵,並沒有看見該乖乖的等著他的餘泱。
他皺了皺眉,隨手招了一個在禦花園修剪花朵枝椏的小宮女,問道:“你有見到過餘泱公主嗎?”
小宮女被他一雙清冷卻十分好看的眼睛盯著,盯著熾熱的太陽紅了一張臉。
“公主殿下剛剛是在的,和白竺的兩位公主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就離開了。”
陰黎皺緊了眉頭。
不吭一聲的就轉身,準備回府了。
餘泱雖然各種事情上都要忍不住的和他作對,但是說出來的事情她一般都會遵守。
突然離開是為了什麼?
他心頭有不太好的預感。
而鎮南王府裏,顧淵左右看了看,讚歎道:“這王府很是大氣,挺適合你的。”
餘矢曜卻沒什麼心情去接他的話。
甚至都沒讓人給顧淵上茶,直接就開門見山的問:“泱泱在你那邊的時候,你是不是對她不好?”
而顧淵也十分慶幸自己沒喝茶。
因為如果喝了的話,他此刻怕是要噴了餘矢曜一臉的茶水了。
“餘矢曜,你是突然想來當好人了?”顧淵眼中帶上了幾分嘲諷的意味,半挑眉說道:“你不是從來都不關心餘泱的嗎?”
餘矢曜一怔,沒能搭上話。
“什麼叫做我對她好不好?”顧淵走到書房的一旁,拿起一隻狼毫筆輕輕的甩了甩,“你居然還覺得我會對她好?”
餘矢曜這話問的可笑極了。
餘矢曜輕輕的閉了閉眼睛,咬緊了牙齒,“我不在的那幾年,你都對她做什麼了?”
好像是他錯了,他應該想得到的,餘泱在白竺,怎麼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隻是那段時日定國局勢動蕩,他不忍心看道敏秀深處於漩渦之中無人幫襯,所以才會匆匆忙忙的趕回來暗中助她。
人人都說他餘矢曜狼子野心,是為了皇位趕回來的。
但是……他卻隻是為了幫一幫她而已。
借著搶奪皇權的名頭,瞞過了白竺的那幫人,才順利的回到了定國。
“做了什麼啊?”顧淵凝眉苦思,似乎是一下子想不到合適的措詞,“我對她做過的事情可太多太多了,你要聽什麼?”
餘矢曜隻覺得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一樣,眼底火辣辣的疼起來。
“你是指,她沒完成我布置的課業,被我丟到活蛇窟裏的事情?還是指不聽話的時候,被我灌下懲罰她用的藥?”顧淵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雪白的膚色上慢慢染上一層薄薄的紅,看起來十分的妖治,“對了,那種藥是我最喜歡的一種藥,吃下去之後,就會覺得有許許多多的蠕蟲正破開你的骨髓,一點點的往裏麵鑽進去,是不是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