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三皇妃!”
站在外麵的白竺士兵們給明月行了一禮,聲色洪亮。
明月麵前是大紅蓋頭,不方便說話,隻是對著他們點了點頭。
同時心裏好歹也是安穩了一些。
她的決定肯定是沒有錯的,錯的是陰黎,是他不要她手上的寶貝。
這樣一想,明月頓時挺胸抬頭,整個人走出了不一樣的氣勢。
不過再怎麼不一樣,也還是沒走兩步就進了轎子。
敏秀太後就站在她身後,表情淡淡的,隻是場麵上的微笑而已。
一抬抬的大紅箱子抬進宮中,沿著街道長長的幾乎都看不見底。
吹起羅打起鼓,便抬起轎子開始回白竺了。
坐在軟轎之中,明月緊緊的捏著自己手上的巾帕,同時捂住自己的胸口。
那裏藏著讓花落白和敏秀都十分垂涎的東西,而這東西,是先帝允諾過的,要作為她以後的嫁妝的。
所以即便敏秀假意對她好了這麼多年,忍著她,也不敢毫不顧忌的就將東西拿走。
“我一定會回來的,餘泱!”
想起那個讓她從天堂墮入地獄的女子,明月便是恨的咬牙切齒。
她越想越是覺得氣悶,一把就將自己的頭蓋給掀開。
然後往被風揚起的飛起的轎簾縫隙上看去,外麵果然每家每戶都出來了。
走到京城中心的街道時,甚至出來了許多當朝大臣。
即便是皇親國戚,這種時候,也是要給白竺未來的三皇子妃點麵子的。
不過……當她的轎子緩緩的路過某個地方的時候,明月的一顆心卻像是浸泡在寒冰之中一樣。
公主府和她隔壁的尚書府,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出來。
明明是青天白日裏,這兩家卻是詭異的寂靜。
因為住著兩位煞神,所以周遭的院子基本上都沒有什麼人住。
之前陰黎一個人住在這兒就夠嚇人的了,現在又加上一個隔個兩三天就要鬧出點大事小事的餘泱,就更不會有人往他們這邊湊了。
“皇妃,你不該露臉的。”
明月的大丫頭側目正好就看見明月掀開頭蓋咬牙切齒的樣子。
忙壓低了聲音湊過去說道。
明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那大丫頭忐忑的很,卻見明月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將簾子放下。
“裏麵有些悶。”她的聲音很是鎮定。
那大丫頭鬆了一口氣,以為明月總算是成熟一些了,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躲在轎子裏的明月,此時雙手已經因為用力過度變得一片慘白。
“餘泱!陰黎!”她死死的咬著牙齒,“我一定要讓你們兩個不得好死!”
在最後的一點驕傲被無視之後,明月也算是徹底的扭曲了。
其實這次她是真的誤會餘泱和陰黎了。
餘泱本來就被蠱蟲折騰了很久,陰黎呢,去找餘泱的時候身上就滾燙滾燙的。
已經風寒是十分厲害了。
昨日夜裏兩人又糾纏的很,行為一點兒不檢點。
於是乎就齊齊的倒在了自家的床上。
兩家的人自是又打熱水,又請禦醫的,實在是忙得很,哪兒有功夫管外麵的。
花箐箐也是和顧淵坐在一個馬車上,透過車簾看著餘泱和陰黎的府邸道:“這兩人到也是妙的很!”
顧淵隻是笑笑不說話,眸色卻是慢慢的變深。
“顧淵,我覺得有點不安。”花箐箐靠在顧淵的懷中,“那敏秀太後真的會讓我們這麼輕易的就帶著明月出城嗎?”
明月身上帶著的,可是兵器圖呢。
聽她這樣說,顧淵倒是笑了笑,自信的說:“別害怕,你信我,不會讓定國的人拿走的。”
花箐箐怔楞了一下,然後安安靜靜的抿了抿唇,閉上了眼睛。
轎子在京城轉了整整一圈之後才緩緩的對著大門走去。
有定國的士兵整整齊齊的站著。
為他們讓開了路。
走出這扇大門,再行一段路,便是混亂不堪的三國交接之地,東林!
“箐箐,醒醒,到東林了!”
顧淵拍了拍花箐箐的肩膀。
花箐箐皺了皺眉,緩慢而疲倦的將眼睛給睜開。
看見了顧淵十分警惕的臉色。
“東林?”花箐箐一怔,然後緩緩的坐了起來,“那明月會不會有危險?”
她看著後麵的轎子,露出擔憂的神情。
顧淵才不會去管明月,他隻要護著兵器圖和花箐箐就好。
而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隊人馬靜靜的等著。
這一行人皆是掩麵而立,隻是那帶隊的兩個人,是一高一矮兩人。
有風輕送,卷起這兩人的衣角,露出裏麵銀線繡著的,兩個不大不小的圖案。
青龍和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