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避開那人的對著她投過來的視線。

身上各處仿佛又開始火辣辣的痛起來。

“見過尚書大人。”李諾轉身,神色不是很好。

來人正是陰黎,黑沉著一張臉,眼睛裏像是凍了寒冰一樣。

本來昨夜把某人吃到嘴之後心情是很好的,誰知道今日下朝一回來,就被告知餘泱不見了。

在那個瞬間,他甚至以為餘泱是帶著人跑了。

後來查了才知道是來了李府。

一顆心大起大落,在李府外等了許久也沒見她出來,等他自己進來一看,卻發現他的新婚妻子正被另一個男人堵在路上,那男人理直氣壯的要她多包容一些?

簡直找死!

正巧在這時,帶著幾分失魂落魄的李靈傾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別責怪我夫君。”李靈傾麵色難看,她剛剛待在屋子裏就聽見外麵陰黎的冷言冷語。

沒想到剛剛還擺出一臉沒事人的樣子,轉頭就到陰黎麵前去告狀了。

李靈傾抿唇,“茶水是我不小心才灑在了公主殿下的衣服上。”

這話沒出來的時候還好,一出來陰黎的臉色幾乎是瞬間變了。

連李靈傾都把後麵要說的話吞進了肚子裏再不敢出聲。

“你居然還把茶倒在了她的衣服上?”他一把就抓起餘泱的手,冷著臉問:“燙到哪兒了?”

餘泱十分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他手心滾燙,一下子就讓她想起昨日晚上的折騰。

“公主沒有燙傷,澆在衣服上了。”夏桑冷冷的看著李靈傾,“不過今日公主殿下的嗓子不適,怕是被燙到了也喊不出聲了。”

雖然明眼人都知道夏桑這句話是鬼扯的,哪裏就能這麼嚴重了。

但偏偏陰黎就較真了。

“李夫人,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他冷眼看著李靈傾。

隻看的她渾身打顫,有什麼比讓自己以前喜愛的男子喊自己夫人更叫人心傷,尤其這夫人之前的姓氏還是別的男人的姓氏。

“若是無意那便好說,若是蓄意,那便是對皇室不敬。”

陰黎又慢悠悠的壓上罪名。

李靈傾聽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當即臉色都白了,她簡直是多此一舉了。

李諾看了她一眼,露出無奈的神情。

“來人,去把庫房裏的雪參取出來。”他想了想,如此說道。

李靈傾的麵色十分難看,抿嘴道:“夫君,那雪參是要送給……”

那雪參本來說好,是等明日回門的時候,送給她父親用的。

“閉嘴。”

李諾不滿的打斷她的話,少見的疾言厲色。

李靈傾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覺得心脈一寸寸的涼下去。

很快那雪參就被取了上來,通體雪白,放在玉盒裏,和那些幹巴巴的老參很不一樣。

而且聞著有淡淡的想起,就好像是雪山之巔冰雪融化的落入泥地裏沁出的芳香。

“內子多有得罪,卻是無心之失,請公主殿下不要見怪。”他命人雙手奉上那雪參,“這雪參是難道的好物,小小薄禮,請公主殿下多擔待。”

陰黎看了一眼餘泱,發現她嘴角微翹。

夏桑十分機靈的收下了那雪參,算是此事揭過了。

李諾比李靈傾要沉得住氣多了,到底是在官場上曆練的人。

他還一路笑臉相送到了家門口,直到餘泱和陰黎上了馬車離開之後,麵色才緩緩的沉下來。

“李諾,你不是說那是要給我父親的嗎?”李靈傾等人一走,就帶著幾分猙獰的問道:“如今你卻給了餘泱那個女人,怎麼,連你也喜歡她不成?”

她一向來都是清風朗月一般,李諾也喜歡這樣的女子,此時又是新婚,他也樂意寵溺一些。

隻是……他心中升起無端的惱怒!

差點壞了他的大事!

“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李靈傾被他的目光看的往後退了一步,喃喃道:“就連那張請帖,不也是你給我我才……”

“別說了。”李諾立刻打斷他,眼神裏沉著李靈傾看不懂的神色,“回去吧……”

餘泱和陰黎雖說是一起坐在馬車上的,但是兩人卻離的很遠。

或者說是餘泱刻意坐的很遠。

“手沒事嗎?”

陰黎看了她一眼,眼神沒什麼波動,甚至都看不出這兩人本該是最親熱的人。

倒是和之前在李諾麵前維護她的樣子很不一樣。

餘泱冷笑一聲,撇過頭不說話。

“……昨天晚上。”陰黎想了想,剛剛開口打算說點什麼,就看見餘泱猛地將頭轉了回來,然後十分惱怒的瞪著他。

嘴角微微的抿起,臉鼓鼓的,很警惕也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