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帶了一個人?”
兩人走在地下陰冷潮濕的墓穴之中,花依依有些驚訝,“你不怕被顧淵反宰了嗎?”
“雖然說我是警告了顧淵不要帶人來的,但是他不會那麼聽話。”花依依帶著她來到了一個墓穴的小門處,語氣沉了幾分,“說不準今日要陰溝裏翻船呢?”
餘泱不是非常在乎,在那門前蹲下來,“若是要翻,先翻的定是你這艘大船。”
說完就再不管花依依,而是自顧自的敲了敲那小門。
花依依也蹲下來,將那小門上麵的一道門栓給拉開。
露出腦袋大的一個孔。
餘泱清楚的看見,狹小的一個空間裏,花箐箐蜷縮著,身上還散發出惡臭。
“喂,賤人,有人來看你了!”花依依笑的十分惡劣,梆梆梆的瞧著那門的表麵,發出很大的聲響。
花箐箐渾身僵硬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扭頭。
正好就對上了餘泱不帶什麼情緒的視線。
她抿唇,像是思考了很久一樣,才緩緩道:“餘泱?”
餘泱笑了一聲,“小公主還記得我,真是榮幸!”
她唇都幹的起皮了,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痕,沒有用藥,有些都結痂了。
“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吧。”花箐箐冷笑了一聲,“如今我不好過了,你們這些人,可都覺得舒坦了?”
餘泱也跟著坐下來,像是好友聊天一樣,聲線壓的及其溫柔。
“自然是舒坦的,每日山珍海味,綾羅綢緞,還有仆人前呼後擁。”餘泱看著自己的手指。“小公主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花箐箐閉了閉眼睛,她看也看的出來,餘泱是過的很好的。
“你們都滾。”她往前撲了撲,但是還沒等手指挨到餘泱的臉,整個人就脫力的倒下,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喘個不停。
餘泱看著她,扭頭,“你倒是照顧她了。”
花依依聽見這話,也是連連冷笑,“我可沒怎麼動她,不過是打了她幾鞭子,然後丟在這裏而已。”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她倒是笑的很開心。
“你不知道吧?”她得意的道:“我抓到花箐箐的時候,她就已經一臉病容,還瘦骨嶙峋了,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我在她和顧淵的身上都種下了情蠱,這東西,若是兩人真心相愛,便是越來越滋潤,但若不是……”
她眼中的惡意那麼明顯,掃了花箐箐一眼,“可不是我害的她,是顧淵對不住她。”
正這樣講著,就有一個士兵來報。
“女皇,顧淵到了,正被幾個兄弟製住。”
花依依怪笑了一聲,“呦,說他他就到了。”
餘泱被她一把就拉住。
“走,我帶你去看場好戲。”
餘泱被她拉著走,眼睛微微眯起,“你不是要把他綁到刑柱上去打鞭子吧?”她看著花依依一臉暴虐的神色,猜到了幾分。
“不然呢?”花依依停下腳步,“你有更好的方法?”
聽聞這話,餘泱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
顧淵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狼狽又屈辱過。
他是白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大人,隻能是他掌控別人的生死,何時有自己的命被捏在別人手中的時候過?
“老實點。”他身後的小兵們見他目光閃爍,一臉不老實的模樣,不由得怒從心起,一腳就直接踹在了顧淵的屁股上。
他被踹的跌了一腳,啃了一嘴的灰。
“哈哈哈哈,國師大人,可真是狼狽呀。”
“死狗一樣的趴著,真是可笑。”
“莫不是要給我們幾個信叩拜大禮,可以呀,你叫幾聲好爺爺,爺爺們就放過你呀。”
幾個兵痞笑著,說著不堪入耳的話。
顧淵額上的青筋都跳了幾下。
外麵他已經布好了兵馬,等會兒找到了花箐箐那成事不足的東西,他就找機會發信號,將這裏圍個水泄不透。
想到花箐箐,他又是一陣惱火。
要不是那女人的命和他的命被綁在了一塊兒,他如今又何必卑躬屈膝。
這一路上,他為花箐箐擦了多少次屁股?
而且性命還被栓在了一塊兒。
越想越恨,以至於被壓倒餘泱那邊的時候,餘泱看見的就是他一雙通紅的眼睛。
想了想,餘泱開口道:“老師,好久不見,你如今……”她仔細的看了看他周身狼狽的樣子,輕笑之後繼續說,“你如今,依舊風華瀲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