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說了那麼久的話,想必大皇子也累了。”餘泱拍了拍手,很快,有人端著一盞糕點和茶水走進來,一份放在餘泱的麵前,一份放在花寅的麵前。
“不如用些東西,我們再繼續?”她捏過一塊千層酥,咬下一口,在嘴裏化開,舒服的讓她眯起了眼睛。
見餘泱這一臉享受的樣子,花寅竟摸不清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說是有事問他,卻總是最關鍵的時候,又突然什麼都不問了,就像現在,明明那玉石的事情很蹊蹺,但是她卻沒有進一步的意思,反而是叫上了這麼許多東西讓他吃。
“你是不敢吃嗎?”餘泱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來,“來人,撤下去。”
“別啊。”花寅按住那盤子小糕點,“我相信你這麼聰明的人,不至於在這裏下毒,所以,就謝謝你的好意了。”
先不談這幾日的飯菜都沒有問題。
且說他直接感受到的,餘泱對他就沒有殺意,而且,他若是在定國死了,永昌那邊絕對能查到餘泱身上的。
他這麼想著,手上已經捏起了一塊糕點,往自己的嘴巴裏送去了。
隻是!
花寅猛地瞪大眼睛。
“你這糕點哪裏來的?”他很吃驚,甚至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餘泱眼中閃過異光,語氣卻是沒怎麼變化,“怎麼了?是我找來的廚子做的,不好吃嗎?”
“這是永昌皇宮裏的廚子才能做出來的味道。”這口味他吃了二十年,怎麼會認不出。
隻是這廚子在皇宮裏待得好好的,沒聽說出來了啊。
“這不很正常嗎?”餘泱站起來,拍拍掉在裙角的糕點屑,“說不準這我這廚子就是你廚子的徒弟或者是在一塊兒學手藝的呢。”
這也是一個可能,但是,這麼多巧合,撞一塊兒,可就讓人不得不起疑心了。
“話說,大皇子還有心情去想廚子的事情嗎?”餘泱笑的優雅,“看看你的手腕。”
她笑的太過於直接,花寅心口一顫,拉開自己的衣袖,看見一塊小小的黑板在手腕處,十分明顯。
“大皇子殿下,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找來的自信。”餘泱摸了摸自己的鬢發,“誰告訴你的,我不會在糕點中下毒的?”
“你!”花寅整個人都想對著餘泱撲過來,不過門很牢固,他怎麼都抓不到就是了。
餘泱站在門外,神情怡然自得,那大局在握的姿態實在是太叫人憋屈。
“大皇子殿下,開前菜都吃完了,咱們就開始上主菜吧。”餘泱兩手交握,“我們來算一下,你的命,價值幾何!”
花寅皺眉。
“什麼意思?”
餘泱索性叫人打開了外麵的鐵門,走到了花寅的麵前。
“我的意思就是,你說我用你去交換殘圖,你父皇願不願意換呢?”
花寅被她突然露出的一點野心給震在原地。
他一直認為,餘泱不過是比尋常的女人聰明一些,有趣一些,但是後來他知道,她的狠心算計,而如今,他則是見到了餘泱的野心。
殺器的殘圖。
她還真敢想。
不過若是他知道餘泱手上已經有殘圖,恐怕就不會覺得餘泱是在做夢了。
“不過如今看來,你是不值得的。”餘泱索性靠在牆壁上露出沉思的樣子,“你的父皇不看重你,所以我打算換個方式。”
“我助你變成太子,你帶我離開定國怎麼樣?”
花寅猛地抬頭。
他聽到了什麼?
餘泱是不是瘋了?
“你不喜歡定國?”花寅眯起眼睛,“你不是在我身上下毒了嗎?完全可以用這個威脅我帶你離開定國,為什麼要幫我?”
這個問題還是很好回答的。
餘泱笑眯眯。
“你就當我,是一根棒子一顆糖吧。”餘泱輕聲道:“所以,你想好了?”
其實也沒得選,他如今小名都捏在餘泱的手上。
“離開定國不算難事。”花寅皺眉,“你靠自己就可以。”
“離開定國當然是不難的。”餘泱接話,“難的是,在陰黎的監視下,離開定國。”
他在餘泱身邊罩下一個囚牢,護著她的同時,限製她。
“陰黎就這麼厲害?”花寅眯起眼睛,心裏升起幾分不舒服的感覺。
感受到他不信任的視線,餘泱笑了。
“是的,就憑你,還玩不過他。”她十分肯定的說。
“這樣?”花寅盯著餘泱看了半響,突然抿了抿唇,“帶你離開定國,可以,不過,條件換一下可好?”
“你不用助我登上太子之位。”他眼底有夭夭灼灼的神采,“你踹了陰黎,來做我的太子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