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本宮的眼睛。”上官嬌心頭砰砰的跳著,眼睛一陣陣的刺痛。
阿蘭淡定的拿出帕子給她。
而她們兩個身後的人,已經齊齊往後退了一步,抬著頭,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好似看見了多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身後一片鴉雀無聲讓上官嬌更加焦心了,幾下將眼睛擦幹淨,然後忍著刺痛,努力的瞪大眼睛。
這一看,整個人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重重的往後退了一步,臉色變得煞白。
屋子裏,橫七豎八的,躺著五六個男人。
這些男人都沒有穿衣服,赤身裸體的躺在地上,臉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黑色。
地上,牆上,皆是一片不堪入目。
撕裂的衣服被丟的滿地都是。
房間裏的氣味很怪異,熏的人欲要作嘔。
“這,這,這是怎麼……!”上官嬌慘白著一張臉,剛說出幾個字,眼前一點紅光迅速低落下來,正好落在她的唇角邊。
涼涼的,軟軟的,像是水滴一般。
但是溢入唇中的,卻是鹹腥的味道。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緩緩,緩緩的抬頭。
然後,她就看見了一隻微微變形的腳,無力的垂著,雪白的身子上,到處都是傷痕,青青紫紫的,殷紅的血順著她玉白色的身子緩緩的低落下來,一滴,兩滴,在她麵前,開出朵朵豔麗無雙的花兒來。
似是女子最美的無雙年華。
“明……明月!”上官嬌瞪大了眼睛,徹底看清女子容顏的時候,直接驚呼出聲。
被掛在房梁上的人,正是之前興衝衝的說要去看餘泱被蹂躪的明月。
而此刻本該是春風得意的她,卻死相淒慘的被高懸於房梁之上,一張漂亮的臉被一刀一刀,割的鮮血淋漓,心口一刀,將她的血肉都刺穿。
“怎麼了?”
身後傳來一個溫和清潤的聲音,一下子將眾人被嚇的愣住的三魂七魄都喊了回來。
呆滯的齊齊轉頭,看見的就是陰黎和餘泱一起攜手走進來。
餘泱笑的眉眼彎彎,眼中黑白分明,讓人一眼就將心神給定下來了。
“怎麼都聚在這兒?”她好奇的歪了歪頭,露出一個不解的姿態,配上她那張十分具有欺騙意味的臉蛋,簡直不要太溫柔。
“餘泱!”
還沒等眾人來說話,一個尖銳的聲音就刺入眾人的耳朵裏。
上官嬌神情猙獰。
跌跌撞撞的跑到餘泱的麵前。
“你怎麼可能,你怎麼會在這裏?”她眼睛死死的睜著,惡狠狠的看著餘泱,“你怎麼可能……”
她甚至想伸手去抓餘泱的袖子,被跟著的千雪羽直接擋了下來。
“母後這是怎麼了?”餘泱蹙起眉頭,十分擔憂的樣子,“好端端的怎麼臉上都是血?”
被她這麼一說,上官嬌才想起來,剛剛明月的血滴了自己滿臉,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要不是因為現在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恐怕她都能惡心的當場吐出來。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餘泱挑眉,笑的眉眼彎彎。
“你不是應該,在!”上官嬌扭頭看向明月的方向。
“母後莫不是睡迷糊了吧?”餘泱神情不變,撇到明月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微微的變了變,“那是怎麼回事?”
陰黎聽到這話,側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意味莫名。
怎麼回事?
也虧她問的出口。
陰黎看了一眼明月的屍體,他自然是認出來這人是誰,也早就知道明月在上官嬌的身邊,之前一直安分的很,他也就沒管她,現在是她自己找死。
“是你做的對不對?”上官嬌厲聲道:“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在場的個個都是人精,這會兒已經有點兒理清楚這事情了。
上官嬌明顯行為古怪,且都是針對著餘泱來的。
很顯然,他們這位太子妃技高一籌啊。
將上官嬌吃的死死的,人家還不明白輸在哪兒呢。
“這不是本皇的王嫂嗎?”花依依瞟了眾人一眼,笑著開口,“我原以為她在之前的叛賊清洗之中已經死了呢,沒想到……”花依依眉心一動,轉向了上官嬌的方向。
“沒想到居然是在皇後娘娘這邊啊。”
眾人吃驚的轉身。
沒想到,永昌皇室之中居然藏著一個白竺皇室的人?
而且,還是還是之前戰敗的叛軍。
“母後,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餘泱歪頭,“當然,我也沒有懷疑母後的意思,隻是,這歹人是如何隱瞞過自己的身份,混進母親的宮中的呢?”
一句話,就將上官嬌撇的清清楚楚。
陰黎唇角輕輕翹起,這可不像是餘泱的風格啊。
上官嬌本就是空有賊心沒有賊膽的人,已經被明月淒慘的死相嚇的六神無主了,如今聽餘泱這麼說,十分自然的就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