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泱滿意挑眉,看向後麵那遍地的屍身,露出幾分嚴肅的神情。

“此事既然是發生在我皇宮之中的,那定是要嚴查的,今日本來是為我而行的宴會,讓諸位受驚真是對不住,下次我定會補給諸位大人及夫人小姐們一個更好的宴會。”餘泱臉上帶著幾分歉意,神情溫和,語氣款款,似乎麵前這詭異而血腥的一幕並不能讓她心頭引起多大的震動一樣。

眾人明白了,她這是不想將上官嬌牽累進來的意思。

明眼人都知道這大約是上官嬌給她下的套,卻落得自己一身騷,但就算是今日讓上官嬌不好看了,傳出去也隻會是皇室的醜聞。

餘泱也是被牽累到的。

但若是明月處心積慮混進皇宮這一說法就又不同了,說她不知檢點,與幾個男人私會,最後死的離奇也好。

或者說她意圖不軌混進皇室,最後卻死的不明也好。

總歸是外人。

牽連不到皇室的尊嚴。

眾人也不是傻的,陰黎是板上釘釘的未來永昌帝了。

他們又怎麼可能去觸餘泱的眉頭,沒看人家陰黎,雖然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但是卻目光溫和的站在餘泱的身後,視線都不帶飄出去一下的。

一看就是魔怔的厲害了,被人家死死的拽在手心裏了。

“太子妃嚴重了。”有聰明的人立馬就嬌笑道:“自然是我等去拜訪您才是。”

“是啊是啊。”

“太子妃盡管放心,這都是小事兒。”

接二連三的有人出言附和,直把上官嬌說的臉色發青。

這些人,以前明明都是巴結著她的,如今餘泱回來了,這一切就都被餘泱奪走了。

明月說的果然沒錯,餘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賤人,看不得別人好,一心隻想著霸占別人的東西。

上官嬌幾乎要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銀牙,卻也沒辦法。

她怕她現在一出口,餘泱就會針對她。

明月死了,她還是自己身邊的人,且死的淒涼詭異,上官嬌怕自己惹上麻煩。

“母後看起來臉色不好啊。”餘泱和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完話之後,笑著轉身,盯著上官嬌說:“回去休息一會兒如何?”

上官嬌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勉強道:“也好,那接下來的事情,你來安排吧。”

眾人心照不宣的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這上官嬌自從當上皇後以來,什麼時候管過事兒?

那些經過她手安排的宴會,哪個不是被人嗤笑。

現在來擺什麼架子?

等到上官嬌失魂落魄的離開的時候,餘泱才命人將麵前的地方都清理幹淨。

“高興了?”陰黎靠在柱子上,臉上沒什麼表情,倒是冬歌看起來神情有幾分接受不能,看來這場麵著實是慘烈了一些。

“哪兒能呢?”餘泱輕笑,“隻是個開始,你覺得我這麼好哄?”

陰黎勾起唇角,走到餘泱麵前,纖長的手指挑起她白瑩如玉的下巴,輕笑道:“可別玩的太過火了,我收拾起來也挺麻煩的。”

餘泱不置可否,轉身的時候眉頭卻是輕輕一蹙。

剛剛陰黎那句話其實她聽了並不舒服,若是以前,她想教訓什麼人,哪裏需要人家點頭同意了。

現在卻要依仗陰黎的勢力。

而且她還必須依仗。

想到這裏,餘泱心頭略過幾分不滿和懊惱。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陰黎微揚的嘴角慢慢的陰沉下來。

餘泱或許以為她自己掩飾的很好,但是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來自她內心的不安和焦慮。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東西去打消她的這份焦慮。

他什麼都能給餘泱,唯獨權利!

若說餘泱是風箏的話,那權利就是能將牽著風箏的那條線剪斷的剪刀。

“冬歌,讓宮裏的人盯緊點,護好太子妃。”陰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隨她鬧吧。”

如果這樣能讓她心中的不安稍微少一些的話!

“大人!”冬歌的神色不太好看。

“怎麼?”陰黎扭頭,皺眉,“你想說什麼?”

冬歌看了陰黎一眼,又看向餘泱離開的方向,良久之後,麵色複雜的輕歎一口氣,搖頭。

“沒什麼,屬下這就去辦。”

上官嬌回到自己的寢殿之後,臉色還是煞白煞白的。

“阿蘭!”她雙手都有些微微的發抖。

“那個賤人,怎麼能?”她猶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所以並沒有發現阿蘭在她身旁,變得十分複雜的目光。

“皇後娘娘,太子妃來了。”

外麵有小宮女前來通傳。

上官嬌渾身一顫,抬頭厲聲道:“她來做什麼?”

眼中盡是驚恐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