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鳴給他讓了座,並親自給他倒了杯茶,說:“承蒙穆總厚愛,我非常有誠意想將手中的土地出手,但是,我已經打算將土地拍賣,穆總,您如果有意的話,到時候不妨去競拍。”
穆大祥嗬嗬一笑,說:“拍賣可以將土地的利潤最大化,想不到鄧總還挺有生意頭腦。哎,鄧總,聽說您的公司才開成立不久,據我了解,您公司的土地是不久之前才買下來的。鄧總,您該不會是提前知道了規劃方案才突然下手的吧?”
鄧天鳴臉色一變,穆大祥為何問這個問題?難道他想對自己發難?
事實上,從穆大祥進來的那一刻開始,鄧天鳴就覺得他跟別人不一樣,他目光很機警地打量他的辦公室,好像有意要調查什麼似的。而且,言談中,他似乎對地皮不感興趣,更多的是關注他買地的手法等等。他的這種言行,令鄧天鳴頓時警惕起來,對他起了防範之心。
鄧天鳴抿了口茶,掩飾自己的不快,說:“穆總,您這算是誇獎我嗎?其實,我買下那塊土地算是偶然吧。我們公司成立之後,我想盡快上手做些業務,盡早地將資金運作起來。我在城郊走了一遭,覺得那塊土地有升值價值,便出手買下。卻不料,竟然瞎貓撞上了死耗子。那全都是運氣啊!”
“股價拉升之前建倉,你這運氣也實在太巧了!”穆大祥又是嗬嗬一笑,半開玩笑地說。
鄧天鳴摸不透穆大祥的心思,因為他的笑聲中似乎帶著鼓勵的成分,又似乎帶著懷疑。
“哪裏哪裏,真的是運氣!”鄧天鳴說。
穆大祥停住笑,問道:“鄧總,這塊地皮位置這麼好,你為什麼不自己開房蓋樓來賣呢?那樣利潤不是更高嗎?”
鄧天鳴沉吟片刻,說:“實不相瞞,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我現在遇到了點棘手事,急需一筆錢,所以不得不忍痛割愛!”
“哦,你遇到了什麼棘手事?”穆大祥問道。
“呃,這個……”鄧天鳴看著穆大祥,很為難的樣子。
穆大祥笑了笑,說:“你不方便說就別說,畢竟這是你的個人隱私!”
“謝謝穆總的理解!”鄧天鳴說。
又閑聊了一會兒,穆大祥約鄧天鳴今晚去夜總會唱歌。
鄧天鳴不喜歡這些情色場所,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和穆大祥才初次見麵,什麼交情都沒有,也沒有過生意上的來往,他沒理由和穆大祥一起去那些場所,便委婉地拒絕了。
不曾想,穆大祥仍舊很熱情地邀請他。
穆大祥似乎看出了鄧天鳴的心思似的,說:“鄧總,那夜總會是我開的。雖然咱倆還沒做過生意,但是人在商場,多交一些朋友總是好事,對不對?我們公司的實力說實話也不算小,你是做土地生意的,誰能保證我們今後沒有合作的機會?”
鄧天鳴內心一陣苦笑,地皮出手之後,他將去美國尋找“妻子”和兒子,誰知道結果會怎麼樣?等他再回來時,估計形勢不知道有怎樣的變化。
鄧天鳴淡淡地說:“穆總,我這生意隻是小打小鬧,哪兒敢跟穆總您公司相提並論?”
穆大祥說:“哎,話可不能這麼說!商場上,沒有永遠的弱小者,社會發展太快,從螞蟻突然轉變成大象的事兒,我見多了。誰能保證鄧總將來不會大有作為呢?鄧總,你拒絕我,該不會是瞧不起我吧?”
見穆大祥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鄧天鳴很無奈隻好答應了。
穆大祥很高興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這就對了嗎?年輕人應該是充滿朝氣,熱衷社交場合,廣交朋友的嘛。隻要你把人脈擴大了,不愁將來沒生意!”
當天晚上,穆大祥邀請鄧天鳴去本市的一家高檔夜總會,笙歌夜總會。這家夜總會的裝修之高檔,令鄧天鳴感到很驚訝。地麵鋪的是進口波斯地毯,椅子全是紅木的,舞台燈光閃爍,音響音質一流。其實,不用進入夜總會,光從夜總會門口停著的諸多豪車,便可猜測到這家夜總會的檔次。鄧天鳴沒想到,做房地產生意的穆大祥竟然也經營著這麼家娛樂場所。
穆大祥告訴他,他開這家夜總會,完全是為了招待朋友。但凡是生意場上新認識的朋友,他都會邀請來到這裏激情一番,套套近乎,為以後的生意做鋪墊。聽了穆大祥的一番話,鄧天鳴之前的疑慮頓消。從這點,他覺得自己在生意場上還是個新手。所謂做事先做人,穆大祥估計就是這種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