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清醒來的時候,便聽到門外如詩的詢問,“王爺,您醒了嗎?今日是否去早朝?”
楚清動了動身子,發現身體不似昨日那般虛弱,反而有熱力流過全身。莫非,是內力?昨日是因為中毒才虛弱?
她清了清嗓子道:“如詩,進來給本王更衣吧。”
如詩進來的時候,低頭順眉,十分溫順的摸樣,卻還是被楚清發現嘴角那抹促狹的笑容。
房內,地上狼籍一片,飯菜灑在地上不說,還有碎布,掙紮和鮮血的痕跡,如詩臉一紅,眼眸了然地閃了閃,再看見王爺穿著露出前胸,沒有一隻袖子的破衣服時,更是捂著嘴差點驚呼了,心中更是確定了什麼。
她何時看過王爺如此“狼狽”的摸樣?
王爺衣衫襤褸,睡眼朦朧,眼中帶著春光,一副睡足後滿意的神情。
沒想到如墨公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竟然如此強悍,竟能製服王爺!
楚清睡足這點倒是真的,她從來沒有像昨日那般睡得舒坦。她按了按床,硬硬的,並沒有昨晚睡上去的那麼軟,還有溫度。
她想起昨晚那幕,莫非左如墨真是對她好?某非毒真的隻要忍過去就好了?那昨日她暈倒後他又去了哪?
“如墨公子呢?”楚清任由如詩擺弄為她換衣,不經意地問道。
如詩想起不久前如墨公子推門出來那副更為虛弱的摸樣,眼眉彎了彎道:“如墨公子似乎很疲倦,在隔壁客房睡下了。”
他疲倦什麼。楚清撇了撇嘴。
如詩小心地看看楚清,以為楚清剛醒來立刻想見情郎,提議道:“要奴婢把如墨公子叫醒嗎?”她幫楚清換上了朝服,絳紅色的長袍,曲領大袖,腰間束以革帶,頭戴九梁冠,腳著黑靴,襯出了楚清的一股非女子般的英氣。在換衣的過程,她察覺到了楚清手部的紅印,臉又一紅,心想如墨公子竟如此粗暴。
她臉紅心跳地遐想著昨日如墨公子與王爺的春風一度,哪知事實於此相差十萬八千裏。
“不用。”楚清也沒有特別想見他,雖然她有很多問題想問,想到他身子不好就讓他多休息吧。“上朝吧。”
走出如墨居後,那些打掃仆從的視線似乎比來的時候更為熱烈,一個個嘴角帶笑,讓楚清困惑不已。
她看著蒙蒙的天空,此時天還未亮,她卻要早早地去上早朝。她心裏自知早上她不會如此早醒來,還想睡個懶覺混過去,可想來是這個身體習慣了,到點睜眼,再睡就要頭暈。
而清王在如墨居待了一晚的消息在清王府像長了翅膀般流走,不到一個時辰全府皆知。
有人喜,有人憂,有人不屑,有人鄙夷,有人憤恨……
清王府,黎居,天邊曙光微露。
一個穿著青衣長袍少年扶手站在窗口,他聽著府內下人們的閑閑碎語,道什麼如墨居要翻身了,說什麼王爺派了太醫給聶雲公子醫治,他眼中浮現著不屑與鄙夷。
他心驚膽顫地等了一天,卻沒想到等到了這種消息。
不過,他心中更為困惑的是為什麼楚清還沒有死?
五日已過,那人更是吩咐他這毒必須在十五之前五日下,藥力可以加倍,而且不易發覺,可為何清月軒仍沒有傳出任何消息?難道五天前,下毒被發現了?失敗了?
想到楚清謹慎異常,為人陰險毒辣,吃過的食物必讓侍女用銀針試毒,失敗也是正常。既然被發現了,不知道她又會怎麼對他,為了泄憤殺他肯定不行,若要羞辱他,他必以死相挾。他不自覺地十指緊扣手心,他若死了,引起兩國戰爭,可不是她這個清王能擔待的。
我若死,必拉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