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埋禍根,西廂撫琴(1 / 2)

“其實姐姐姿色可人,想必王爺一定過目不忘的,反正如今不管姐姐你惦不惦記,小姐都會認定你起了那個心思,隻怕姐姐日後一定會更加難過,姐姐還是好好想想,謀條福路為上。”

“是啊,妹妹說的,不無道理!”靈犀露出一抹悲涼的笑意,心裏更是一陣一陣發冷,她不敢想象下去,從今以後的日子,該是何等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綠萼說的對,她不能在唯唯諾諾下去,不管是白公子還是王爺,她總要選擇一個依靠,才不算辜負自己的大好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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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已過,西廂的暖閣裏,燭影昏黃,寂靜無聲。

文軒的胳膊肘斜拄在炕上的寶藍綾鍛迎枕上,眉宇間微有笑色,臉上卻始終淡淡的。

“你對奴才們可真好啊,不過人家未必會領你的這份情哦!”

茗慎走上前去,親自斟了一盞新茶奉上,低頭一笑道:“靈犀是妾身的陪讀,原也知書達禮,隻不過心思敏感了些,也是妾平時沒有好好教導的緣故,讓王爺見笑了!”

“農夫與蛇的故事聽過嗎?要當心救蛇反被咬。”文軒隨手接過茶盞,滿眼皆是詭譎笑影,在燭火的照耀下,越發顯得深不可測。

“不會的,我們自幼情同姐妹,且知根知底…...”茗慎自信笑道,雖然靈犀曾經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但是,她一直覺得靈犀本性不壞,所以對她是一百個放心,甚至話裏話外,透出許多對她們姐妹之情的看重。

文軒嗤聲冷笑,不想在跟她討論這個愚蠢的話題,打斷道:“不是說好的,要聽你彈琴嗎?還不演奏?”

“妾身遵命!”茗慎福了福身,朝簾外喚來“彩鳳”。

彩鳳應聲而至,茗慎接著吩咐道:“去把我的焦尾琴取來。”

“是!”彩鳳輕快應道,不出片刻,便將一把古樸的焦桐古琴放置琴架,旋即蝴蝶一般飛了出去。

茗慎走到琴架前款款坐落,垂首撥弄四弦,和著一串委婉中不色剛毅的清冽音色,幽幽唱道:“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夜來風葉已鳴廊。看取眉頭鬢上。酒賤常愁客少,月明多被雲妨。中秋誰與共孤光。把盞淒然北望。”

她的嗓子略有點啞,襯著這曲卻是正好,似是春寒的泉水泠泠流出,於嫵媚中逼出一股淒清來,令文軒精神一振,整顆心又被撥了個七零八落。

一曲畢,茗慎緩緩起身行禮:“妾身獻醜了。”

文軒訝異地抬起頭,望著麵前這個楚楚臨立的小妮子,胸中堆疊幾許酸楚之意:“東坡學士的這首《西江月》經你唱了出,更加顯得孤寂落寞,看得出來,如今的你,滿心都是念懷親人的無限情思,可是想念你的娘親了?”

“外界的傳言多半不實,但是經過王爺剛才一問,妾身方才知道,原來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的。”茗慎嫋嫋婷婷地走到文軒跟前,巧笑間,心計在眉間深藏。

“傳言?什麼傳言?”文軒突然來了興致,溫雅如風的笑道。

茗慎知道奉承之言必能取悅於他,於是婉約低眉,極力吹捧道:“外界都在盛傳,說王爺是一位‘聞弦歌而知雅意’的如意郎君,而且還編出了‘不願君王見,願識端王麵,不願千黃金,願得二爺心’這樣一句話,來讚譽王爺呢。”

文軒聞言俊顏大悅,一把抓過茗慎的手,輕而易舉的便把她攬入懷中,壞壞一笑問道:“那本王在慎卿心中,亦當如是嗎?”

茗慎驚羞未定,慌忙轉過臉去,端起旁邊的茶水遞給文軒道:“王爺請用茶,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嗬嗬......茶涼了有什麼要緊,可以用五髒六腑去暖它。”文軒曖昧的笑道,端起了茶望著茗慎飲下,口中頓時被苦澀的滋味灌滿。

“噗”的一聲,文軒皺眉把茶盡數吐了出來,剛剛營造出來的曖昧氛圍,也因此被打的煙消雲散,隻見文軒苦著臉,十分不悅的問道:“這是什麼茶?味道這樣苦,你也敢拿來給本王喝?”

茗慎剛剛烹茶時,專門選用娘家陪嫁給她的茶葉,葉子全是發黴的,甚至還有摻假,不苦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