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咣當”一聲脆響,白鳳兮手中的寶劍摔在了地上。
“皇上不要在執迷不悟了,這個小表子,當真就抵得過臣妾與您的多年恩情麼?”白鳳兮尖利的泣淚說道,一口的鮮血從她口中溢出,此刻的心,正在撕心裂肺的疼著,宛若刀尖猛地紮進心口。
文軒聽到白鳳兮口口聲聲提及當年恩情,心中惱火至極,與其說是多年恩情,倒不如說是多年放縱,的確,他當初是為了得到白家的勢力,所以才娶她為側妃,可是這個女人的潑辣,妒忌,自以為是,卻幾度令他忍無可忍,現在他貴為九五之尊,焉能在放任她這般衝著自己蠻橫撒潑?
文軒隱忍著怒火,五指緊握,臉上浮起了淩厲之色:“不要在跟朕說恩情,朕對你的容忍已經足夠多了,如今你得到一宮諸位,尊榮富貴受用不盡,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為什麼就不能安居後宮,偏要撒潑生事呢?”
“皇上以為臣妾要的隻是富貴榮華麼?”白鳳兮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衝著文軒痛心嘶吼道:“臣妾日夜所期盼的,從來都不是什麼榮華富貴!當年花外偶遇,柳下初逢,海誓山盟你說的每個字臣妾都銘心刻骨,青梅煮酒,對月起舞,王府昔年的情意至今仍然曆曆在目,可是皇上又兌現了幾分呢?”
文軒目光鋒利的刺向白鳳兮,冷聲道:“就算朕曾經與你海誓山盟過,你也不用天天掛在嘴邊吧?生怕別人不知道朕負了你是麼?朕是說過,你會是朕永不相棄的女人,但朕也明確告訴過你,不會隻專寵你一人,你必須要有容人雅量,還記得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嗎?”
“臣妾說過,隻要能留在您身邊,此生足矣,不會去爭風吃醋。”白鳳兮吸著鼻子頓了頓,言辭驟然激烈:“可是慎妃她巫蠱惑主,意圖損害您的龍體,臣妾絕對不能袖手旁觀,哪怕今日與她玉石俱焚,臣妾也絕不容她繼續禍害!”
白鳳兮說著,彎身撿起地上的寶劍,帶著勢不可擋的淩厲殺意向茗慎刺去,風馳電邁之間,文軒抬腿一腳,把她踢飛到數米之外。
‘砰’的一聲,白鳳兮的額頭撞上了柱子上,血濺一地,淒豔地流淌。
“簡直就是個瘋婦!”文軒咬牙低咒了一聲,又急忙擁向受驚的茗慎,輕柔問道:“慎卿,沒嚇著你吧?”
茗慎身如柳枝般依附在文軒的懷抱,拚命的咳著:“咳咳……臣妾沒事……倒是鳳貴妃的額頭,皇上快傳……咳咳……快傳禦醫給她看看!”
白鳳兮從血泊中爬起,額角一縷鮮血,瀝瀝淌過白皙的臉。
“小表子,少給本宮惺惺作態了,皇上吃你那套,本宮卻不容你這樣,本宮現在就毀了你這張狐媚的皮囊,看你還拿什麼媚惑皇上。”她咆吼喊叫,像一頭暴躁的母獸,張揚起尖利的指甲,向茗慎抓去,恨不能把她那張蒼白如紙的臉頰給撕成碎片!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文軒一伸手,死死擒住白鳳兮的利爪,緊接著揚起另一隻手,飛快的甩了一記耳光給她,劈頭蓋臉!
白鳳兮冷不防地挨了打,醉眼中委屈之色愈發閃亮,愣愣地捂住高高腫起的臉頰,嘴角溢出猩紅一抹血痕。
“這是皇上第二次為了這個小表子打我了,好好好,既然皇上如此執迷不悟,那臣妾隻好以死明誌,希望皇上能夠及時懸崖勒馬,別再被這個狐媚子迷惑。”
她說著,就要揮劍自刎,文軒眼看著劍刃已經割破她脖頸的皮膚,立馬上前打落了她手裏的寶劍,轉頭對侍衛暴喝:“都愣著幹嘛?還不快把貴妃帶回關雎宮幽禁!”
冷冰冰的一聲命喝,侍衛們半刻不敢耽誤,立馬粗蠻的架住白鳳兮的兩腋,往殿外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