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微微哆嗦的伸出一雙玉臂,大膽的攀住了他的脖頸,無力的閉上眼睛,將自己微抖的紅唇隔著輕薄的麵紗,生澀的印在了文軒略微冰涼的薄唇上。
文軒猛的瞪大了眼睛,對於她主動獻上的這一吻頗感吃驚,這還是她一次主動的親近自己,然而那一瞬的美好文軒還來不及品嚐,她便如飄落枝頭的葉子般在他懷中癱軟。
“慎卿,你這是怎麼了?”他急忙伸手扯下那礙眼的麵紗,又放在她的額頭摸了摸,竟然燙的像火碳。
原來她描繪如此豔麗的妝容,隻是為了遮蓋她的憔悴病態。
茗慎已經不舒服好一陣子了,連番的打擊還有那夜的淋雨,讓身子本就畏寒的她一直都處在昏昏沉沉的冰冷狀態,從剛才窩進他的懷裏開始,便是依靠著他的體溫才撐到了現在。
“軒郎,讓臣妾重新認識您一回吧,沒有仇怨,沒有欺騙,隻有死生契闊,隻有白頭偕老,我們摒棄所有前嫌,人生若隻如初見。”茗慎始終咬著唇,忍著奪眶而出的眼淚,心裏說不出來究竟算是個什麼滋味,總之非常的難受。
“別說了,朕先給你傳禦醫,身子要緊。”文軒關切及焦急的聲音連自己都覺得陌生,他對這個固執的小女人的容忍,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對女人的忍耐程度。
“不……不要傳禦醫,臣妾想跟軒郎說會子話。”虛弱的說完,茗慎又是一陣搖搖欲墜。
文軒連忙將她橫抱而起,放在了寢殿的龍塌上。
“你給朕乖乖睡一覺,現在什麼都不許說。朕哪也不去,天大的事等你醒來你在說不遲。”文軒忍不住輕斥她,心中憤怒她竟然會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為她蓋好錦被後,轉頭對外便是一聲冷冽的怒喝:“李玉,宣禦醫,順便去調查下,最近慎妃身上發生什麼事了?”
“遵命!”李玉戰戰兢兢的應到,額頭發出了一片虛汗。
剛才皇上說的是‘慎妃’而是不是慎美人,看這勢頭,她即將複寵是誰也攔不住了,而且她已經知道是他帶人殺了她的父親,看來他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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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慎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根本無法用藥,於是文軒便溫柔的抱在懷裏,端起藥碗自己喝一口,在覆蓋在茗慎的唇上過渡給她,連續如此,直到把一碗苦澀的湯藥喂完,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她的唇。
文軒沒想到那苦澀的中藥,竟然也能在他舌尖透出甘甜的餘味,他要不是怕藥物過量也會傷身,真想就這樣喂她喝下一碗。
茗慎癱軟的身軀在他懷中微微發抖,雪白的臉頰滿細密的汗珠,口中嚶嚶不停的呢喃著:“犀嬪娘娘……嬪妾求求您放了彩鳳……皇上……快去救承歡……皇上……我要見皇上……救救承歡……”
文軒看見她被折磨成這個模樣,什麼氣都消了,隻剩下滿滿的心疼,要不是靈犀來狀告她思慕睿親王,他怎麼忍心看她受剝衣之辱都全然無顧?而且之後也不在關注她是怎麼過來的。
剛才李玉來彙報,形容著她被折辱的樣子,他聽的心都快裂開了,他已經傷害她夠多了,就算她殺了母後又如何?他不也毀掉了她的家族嗎?
權當是一報還一報吧,他就是當定了這個不孝子,也再不舍得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