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備薄酒,負荊請罪 大修改(1 / 2)

次日一早,文浩便去求見老皇叔,耐心的將茗慎的事情一一解釋給了皇叔聽,他本是不是個多話的主,可這會卻是為茗慎說盡了好話,可見他也是煞費苦心了。

夜空中的一彎銀鉤,無限清輝照進華清宮的殿內,潑灑出一室水墨畫的深淺。

文浩一襲墨玉色蜀錦長袍,劍眉緊鎖地端坐在圓桌前,月光穿透朱窗,在他冷峻的側臉上落下斑駁的暗影,在他身側,隻有西子一人伺候,這樣長久的沉默,幾乎能聽清彼此呼吸的悠長之聲。

突然“吱呀”一聲,打破了這種窒息般的寧靜,殿門被緩緩推開,隻見西遼王闊步走了進來,他換上了藏藍蟒袍,兩團跋扈的金蟒繡於肩頭處,彰顯著尊榮貴氣。

文浩起身相迎,微微低首,恭敬的說道:“侄兒見過皇叔,今天特意備了一席素宴給皇叔賠罪,昨日失禮之處,還望皇叔海涵。”

“難為你竟能有這樣的心思,好意本王心領了,至於宴席就不必了。”西遼王冷撇了他一眼,挑起衣擺端坐在主位之上。

“後廚早已準備妥當,還望皇叔莫要辜負才是,而且今天也沒有別人,就咱們叔侄倆小酌談心。”文浩墨眸深不見底,語調隨意卻帶著冷意,而且把話說的恰到其分,如果西遼王直言拒絕的話,那便有點不顧叔侄的情分了。

“既然賢侄盛情難卻,本王也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西遼王淡漠開口,眸色微斂,這小子想跟他玩貓膩,似乎還太嫩了些。

“西子,傳膳!”文浩坐在西遼王身側,轉頭對西子吩咐了一句,西子會意的拍了拍手掌,一群彩衣宮娥端著飄香精致的菜肴魚貫而入,不一會功夫,便布滿了圓桌,翩然退去。

文浩抬起衣袖,用銀筷指著一道光滑白嫩菜肴,意有所指道:“皇叔嚐嚐這道豆腐鬆,做的又香又滑又入味,一點不比地道的江南菜遜色。”

“賢侄不是素愛西北的口味嗎?何時竟然對江南菜這麼有研究了?”西遼王犀利的眸盯在他身上,執起銀勺舀了一塊,悠閑地吹著氣:“既是你舉薦的,本王就姑且嚐嚐,隻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看來還得先放一放。”

“皇叔言之有理,有好菜也得有好酒配才是,今天侄兒特意備了一壺素酒。”文浩拿起白玉酒杯,親自斟了一杯遞給皇叔,讚道:“此酒名曰梨花白,酒性溫良,入喉清甜,後味醇厚綿長,而且沒有酒中的烈性,就算多飲亦不會宿醉上頭。”

“賢侄是在評價酒呢?還是在評價人呢?”西遼王深睨了文浩一眼,他又豈會不明白侄子的言下之意,隻是冷笑著淡淡的敷衍道:“梨花白,名字倒雅致,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東西而已,皇叔可不好這口,還是賢侄自己喝吧。”

文浩見老皇叔跟他打起了太極,眸裏精光轉動一輪,突然,單膝跪地,恭敬地高舉酒杯道:“侄兒不孝,一時衝動,動手傷了皇叔,實在罪該萬死,如果皇叔不跟侄兒一個晚輩計較,就請喝了這一杯酒吧。”

“快起來,我的好賢侄!這話說的太嚴重了,你是君,皇叔是臣,皇叔又怎敢跟你計較?更何況,哪有長輩跟晚輩動真格生氣的,你這話莫非是有意和皇叔生疏?”西遼王語氣淡得不著痕跡,笑道卻極溫和。

他接過文浩的酒放在了桌上,又佯裝慈愛地將他扶了起來。

這小子居然敢將他的軍,殊不知,薑還是老的辣,他這點手段,他幾句話就可攻破。

“皇叔說的極是,是侄兒說話失了分寸!”文浩不動聲色起身,坐回了座位,深沉的眸中卻已波濤暗湧。

他又親手舀了一塊豆腐鬆,放進西遼王的碟碗內,笑著提醒道:“皇叔,在不吃菜,熱豆腐也被您給曬涼了。”

“嗬嗬,賢侄提醒的是,皇叔隻顧跟你說話,竟然忘了豆腐還晾著呢。”西遼王臉上彌漫著淡淡冷色,無奈的將豆腐品了一口,隻覺味道鮮美,入口即化,比當年沈柔的手藝,竟然差不了多少,這慎妃也真夠心靈手巧的,難怪浩兒執意要她。

西遼王放下碗筷,嚴肅的端正臉孔,淡漠開口:“你這廚子做的不錯,更重要的是材料簡單,不奢靡,不過這種菜當做私房菜還算勉強,斷斷是上不得台麵的。”

文浩眸色變得暗沉,臉上更染著一抹複雜。

皇叔的話裏可見早就識破了他們的把戲,於是在跟他繞彎子,倒不如直言挑明的說。

“皇叔明知慎兒不是奸惡之人,又何必執意刁難呢?她秉性純良,知書達理,更難得是又溫柔,又孝順,又識大體,而且還是她執意勸侄兒前來給您賠罪的,你就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成全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