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西遼王聞言勃然大怒,眼裏頓時陰雲覆蓋,咬牙怒斥:“賢侄,你是咱們大金未來的皇帝,身為帝王,怎麼可以讓一個女人成為你的弱點呢?倘若你在這樣一意孤行,任意妄為,休怪本王真把慎妃逼上絕路!”
文浩身子一顫,眉宇間難免有幾分的憂慮,皇叔絕不是不是在嚇唬他,他手上有先皇的空白聖旨,所以讓他不得不忌憚。
他隻好放低了姿態,單膝及地,壓低聲音道:“侄兒幼年時曾經跟著九叔學習過騎射武藝,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為什麼九叔不能愛屋及烏,將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糊塗過去呢?”
西遼王長長一歎,眸色深遠:“其實本王自見到慎妃本人後,早就不那麼怪罪她了,也相信她是無辜的,你們之間的情意也是真的,但是孽海情深,情既相逢必主淫,你是未來的帝君,絕不能留慎妃這種風情月貌之人在側,而且,如果皇叔包容她的話,皇家親貴,南安世子,你的後妃們,就該怪皇叔處事不公,是非不明了。”
文浩心中一抽,抬眸看向皇叔,聲音擲地有聲道:“慎兒的確生得美貌,但她性格溫柔,是個忠貞良善的女子,皇叔硬把一個 “主淫”的罪名扣在她身上,對她太不公平了吧!”
“唉……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吧.”西遼王眉頭隆起,眸子頓顯高深莫測:“你不必再說了,皇叔聽完你唱的這出負荊請罪,也該去後廚看看你的那位廚師了。”
西遼王說完,拂袖往後廚走去,文浩心中有所擔憂,急忙跟了過去,古人雲君子遠庖廚,更何況是尊貴的皇家王爺,文浩和西遼王都是第一次涉足到這種地方。
西遼王緩緩往廚房走去,擺了擺示意下人不要做聲,廚子們一時間摸不到頭腦,但沒有人敢違逆西遼王的意思,紛紛躬身,踉蹌著,快步退了出去。
他輕輕推開門,見茗慎著一襲淡藍色的粗布衣裙,正在灶前忙碌個不停,下身穿著藕荷色菱花裙,發髻隻用一根荊釵挽起,腰間還束著一條白縐圍裙,這哪裏還是外麵傳言的那個萬千寵愛的蛇蠍妃子,分明是一個伺候夫君公婆的農家婦。
“咳咳!”文浩將手放在下巴,假意咳嗽一聲提醒,茗慎慌張的回過身,隻見老皇叔也出現在了這裏,頓時背脊徒然竄起一股涼意。
“不知皇叔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皇叔恕罪!”茗慎急忙跪了下來,薄唇顫動了幾下,有些呆滯的摸樣,即便荊釵布裙,也不減姿色,卻越發惹人憐愛。
西遼王對上她的麵孔微微一怔,發覺她換回女裝的模樣,竟然和已故的沈柔有幾分相似,不覺得竟然看的癡迷。
“咳咳!”文浩知道西遼王是看茗慎像她的故人,才會流露出這種神情,不過心疼茗慎還跪在地上,忙咳嗽著提醒皇叔。
西遼王回過神來,默默從茗慎臉上收回目光,弱不可聞的說了句“別忙了,歇著吧”後,轉瞬拂袖而去,留下一臉詫異的茗慎,呆呆的跪著。
文浩見她忙活了許久,額頭都染就些許薄汗,不禁心疼的撫摸著她絕美的臉頰,柔聲道:“快起來吧,你也忙了好久,去外麵吃點東西吧!”
他說著突然將茗慎橫抱在懷,大刺刺的就往外麵走去,也不管有多少雙眼睛正在悄悄的看著他們。
“別這樣王爺,讓人看見了,又不知道該說的多難聽了,皇叔知道了,一定會罵我是禍水的。”茗慎臉頰微紅,目光閃躲,如做錯事的孩子般在他懷中扭捏。
文浩心知她是害羞了,低頭含笑,吻了吻她鼻尖。“沒事的,他今天吃了你這侄媳婦的菜,還讚不絕口呢。”
“什麼侄媳婦呀……”茗慎俏臉霎時臉燒成了火紅的雲霞,粉拳零星落在他胸口。 “皇叔會讚不絕口,那是因為不知道是我做的。”
“不過他知道了之後,不是也沒說什麼嗎?”文浩擒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深邃的眸子裏閃爍著不可抵擋的火花,她紅撲撲的臉蛋像一個熟透的蘋果,讓他忍住想咬上幾口。
茗慎意識到他的目光,羞澀的別過頭去,略帶擔憂道:“可是……可是我實在看不出來,皇叔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文浩埋下頭,將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際。“小東西,別亂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埋,一切有我給你做主呢。別怕,沒事的!”
“可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茗慎紅著臉,乖順的依偎在他胸膛,清澈的眸帶著些許茫然,好似陷入沉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