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萬萬不可心存婦人之仁,皇二子文軒弑君篡位,執政四年來,行事心狠手辣,逼死太妃,奸﹡殺公主,殺戮忠臣,一味的驕奢淫逸,應當削其王爵,開除宗籍,將其屍體懸於午門外鞭屍示眾,在砍其頭顱,祭奠先帝在天之靈。而這個白氏是那賊子的皇後,亦應當逐出玉蝶,貶為庶人,殺之而後快。”
榮華見文浩聽完固倫公主的話,臉上居然沒有絲毫反應,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急忙幫腔道:“啟奏皇上,微臣覺得公主母親的話言之有理,您不但要將白氏處死,還要將當年助紂為虐的一幫黨羽,抄家滅族或者流放寧古塔充軍,讓他們永世不得返京,才是上策!”
“這裏何時輪到你說話了?”文浩冰冷的斜睨了他一眼,榮華頓時嚇得匍匐在地,不敢言語。
文浩轉而又將目光停到固倫公主身上,眸中的冷冽之色越聚越密。“皇姑是在教朕如何處事嗎?
固倫公主被文浩的目光看得一顫,麵露怯色道:“皇上誤會妾身了,妾身.......妾身隻是想提醒皇上,切勿姑息養奸罷了。”
文浩鼻孔溢出一聲冷哼,不悅道:“朕自有分寸,不勞皇姑多言!”
此話一出,讓在場幾人麵色微微生變,皇上當眾落固倫公主的顏麵,由此可見並不是多尊重這份姑母,也由此可見,她的女兒在皇上心裏,也得寵不到哪去。
場麵一下子便的僵硬而尷尬,蒙飛見如此下去,恐對公主和二公子不利,於是忙走了出來,曉之以理道:“皇上,有賊不討,難免養虎為患,父仇不報,新君不得登基即位,所以還請皇上下旨,嚴懲亂臣賊子,以正法紀。”
文浩雖然自上次他們逼茗慎自縊那件事後,一直都對這個蒙飛沒有什麼好感,但他這番話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不禁在心底斟酌了片刻,冷聲吩咐道:“慕容凡,你去替朕擬旨,宣文帝大逆罪五條,欺罔罪九條,狂悖罪十三條,殘忍罪四條,上有愧於列祖列宗,下有負忠臣良將,即日起,褫奪皇帝封號,擢宗室,罷廟享,屍體懸於午門外鞭屍一個月,以示懲處!”
慕容凡嘴角噙著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意,優雅的躬身笑道:“臣,敬遵聖諭!”
“不要啊!”茗慎驟然出聲阻止,身子半跪在文浩跟前,微微仰起皎美的臉龐,目光盡是懇求:“嬪妾求皇上開恩,收回成命。”
文浩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妒光,居高臨下逼視著她,冷冷問道:“他曾經那樣殘忍待你,你竟然還要為他求情?”
不待茗慎回答,固倫公主插了句嘴,隻見她眼角眉梢全是輕蔑之色,撇著嘴諷笑道:“雖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是慎夫人你如今都是改嫁給皇上的女人了,就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和立場,可你居然不顧身份,丟人現眼的來給你的前夫君求情,這讓皇上情何以堪?“
她的這番話刻薄至極,像一記記火辣辣的耳光子,抽在茗慎臉上,令她一時耳麵大熱,麵露難堪。
這裏話裏的離間之意亦很明顯,聽在文浩耳中更是句句刺耳,字字戳心。
於是,他的幽眸陡然一暗,伸出手,對著茗慎冷厲的命令道:“起來,不許求情!”
茗慎深深一叩首,仰麵道:“皇上請息怒,請您聽嬪妾稟明因由!”
“好,讓你說。”文浩峻容一凜,眼神暗淡了幾分。
“皇上剛剛入主皇宮,此刻最需要的便是安撫人心,倘若大開殺戒,隻會令群臣惶恐,朝局動蕩。這是其一。
其二,家醜不可外揚,皇上要廢了宣文帝皇帝封號,將其午門鞭屍,此舉雖然能夠為死去的人報仇雪恨,但同時也傷及了皇家顏麵,勢必會被坊間議論天家陰毒無德,嬪妾相信這絕對不是皇上的父皇想要看見的局麵。
還有其三,宰相肚裏能撐船,皇上的心胸應當容納百川,善待孤寡,對昔日的舊臣,也當寬厚善待,這樣才會使前朝後宮一片安寧,前朝後宮安寧,則天下康寧!所以嬪妾替宣文帝求情,望皇上念在手足之情對他網開一麵,畢竟,死者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