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妃的嘴可比這‘糖蒸酥酪’還要甜呦,難怪一夜之間,就讓皇上就對你另眼相看了!”茗婉言畢,低頭開始慢慢吃著碗內的糖酪,直到全都吃完以後,這才漫不經心的把碗遞給了她,輕笑說道:“蘭妃快別跪著了,坐吧!”
“皇後娘娘是正妻,奴才不過是區區一個妾室,哪有小妾與正妻平起平坐的道理,皇後娘娘可千萬別折煞奴才了!”蘭妃惶恐的說道,見宮人端來了洗漱用具,忙抬手接過洗手的金盆,舉過頭頂讓茗婉洗手,接著又遞上掐金絲的麵巾,伺候著她擦手。
“嗬嗬!”茗婉接過用玫瑰花汁泡過的微濕麵巾擦了擦手,然後用她那尚帶著玫瑰香氣的鋒利指尖,輕輕劃了劃蘭妃的右臉,笑道:“在本宮麵前,不必如此拘謹,既然不敢坐,那就站起來吧,仔細跪傷了膝蓋,就算皇上不心疼你,本宮瞧著也於心不忍啊!”
其實本來她對蘭妃越級晉封的事有所不滿,加上看到她那雙和茗慎一模一樣狐媚子眼,心裏更覺來氣,便生起了恨她的念頭,但是瞧著她此刻低眉順眼的下賤模樣,心裏的氣倒是消了一半。
“多謝皇後娘娘眷顧!”蘭妃叩首謝完,這才緩緩站起了發麻的腿,但是臉上卻不敢展露分毫不適神態,繼而露出委屈的模樣道:“皇後娘娘,此番皇上晉封奴才為妃是何用意,奴才真的不懂,皇上還是老樣子,隻寵幸了奴才,然後一句話沒說就走了,而且......而且情濃時念的......還是慎貴人的閨名......奴才該怎麼辦,才能籠絡住皇上的心呢?”
“哦?”茗婉拖了一聲長長的尾音,抬手輕輕扶了扶她發間下滑的金鳳步搖,淡淡的笑意從眼中浮了上來:“原來你是想籠住皇上的心啊?那可就難嘍,不過本宮看在你這麼乖巧的份上,打算給你指挑明路,至於敢不敢做,就全在你嘍!”
蘭妃被她撫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是勉強撐起一絲諂媚的笑意,問道:“還請皇後娘娘明示,倘若奴才能取慎貴人而代之的話,奴才定時時侍奉皇後娘娘左右,不忘今日指點提攜之恩澤!”
茗婉聽完,越發溫和的笑了起來:“好了,不跟你賣關子了,本宮來問你,當下除了江貴嬪,誰和月采女的仇恨最大啊?”
蘭妃答道:“慎貴人!”
茗婉繼續大有深意笑著問她:“那本宮在問你,倘若月采女在後宮無辜慘死的話,誰最有嫌疑啊?”
“慎貴人!”蘭妃快速答道,腦中飛轉如輪,繼而領悟的笑道:“奴才明白怎麼做了,多謝皇後娘娘指點!”
茗婉拿起她的手,撫著她如羊脂玉般的滑膩的手臂,笑容可掬道:“本宮其實也沒教你什麼,但是要提醒你一下,別忘了月采女的姐姐,可是紫衣侯的嫡妻,他們夫婦倆這會子恐怕是已經去皇上跟前兒求情了,你可能就快沒有機會了!”
蘭妃凝眉道:“娘娘的意思是........”
李玉在一旁插了句:“笨呀,事不宜遲!”
蘭妃恍然大悟道:“哦,多謝李公公提醒,奴才這就辦,可是慎貴人那邊,怎麼引她過去呢?”
茗婉撚起蘭花指揭開茶盞,卻是未喝,隻抿唇笑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隻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就好了,慎貴人那邊,自然會過去的!”
蘭妃忙欠了欠身,低眉微笑:“那奴才告退了,請皇後娘娘放心,奴才一定辦的妥妥帖帖!”
茗婉淺綴一口香茶,轉眼深深看她一眼:“記住,不是為本宮,是為了你,為了能讓你籠絡住皇上的心!”
“是是是,奴才省的,奴才告退!”蘭妃連忙點頭稱是,再度行了跪後,這才匆匆離去,看這匆忙的架勢,八成是要準備人去動手了!
茗婉見她走遠以後,重重擱下的茶盞,鄙夷的撇了撇嘴道:“切,身為下賤,卻心比天高,庶出的女兒,一個個都這副賤德行!”
李玉雙手輕重有度的捏上了她的肩膀,膩聲道:“再是心比天高,隻怕也是命比紙薄,皇後娘娘何必為了個卑賤之人而傷神動氣呢?隻是您今日為何要幫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