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養心殿,撒潑吃醋(1 / 3)

文浩急忙彎身把她抱住,衝著帷帳外麵厲聲嘶吼:“來人,快去宣禦醫!”

由於秋桂的不放心,所以她根本沒有走遠,一聽到叫喊,立刻闖了進來。

看見茗慎如此情形,當下便了然緣故,因而對文浩笑道:“皇上莫慌,這是娘娘的老毛病了,可能是今天多吃了酒,所以才會提前......提前發作起來,您還是先出去吧,奴才知道該怎麼處理。”

“她何時落下了這樣的毛病,朕怎麼從未聽人提起過?”文浩狐疑的站起,與秋桂一起把茗慎扶到床上,看到她裙角處的點點血紅,越發質疑起來:“你確定你能讓她好起來嗎?她......她都流血了啊!”

秋桂被問的臉上一紅,引著文浩出了內帷,邊走邊解釋道:“這事還是娘娘特意囑咐,必須瞞著您的,皇上也當真是糊塗了,還是快出去吧,我去吩咐人給娘娘準備止痛散和換洗的衣物。”

文浩聽得雲裏霧裏,但是秋桂既然說是沒事,自然也讓他放心了不少。

坐在殿外焦急等了片刻,終於見秋桂領著宮人,拿著染血的衣物從裏頭出來,文浩二話不說,立刻鑽進了寢殿,查問茗慎的情況。

“乖,你怎麼樣了?還疼不疼了?”文浩坐在床邊,眼底是她輕輕瑟索的身子,闔眼與腹疼相抗的痛楚神色,這個樣子令他擔憂心焦不已,方才兜頭衝腦的怒意,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茗慎兩手覆蓋在腹部,唇角無力的勾起一抹單薄的笑意:“我沒事,別擔憂了,隻是今晚,不能伺候皇上了。”

“原來你是.....”文浩雖然沒有見過,但在書文記載的字裏行間,多少了解過一些關於女人體質的一些特征,可是女人來葵水為什麼會痛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茗慎見文浩的眉心都擰了塊疙瘩,心中多有不忍,支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坐起,十指輕柔的撫上了他的眉間,楚楚委屈道:“皇上莫要再因為今天宴席上的事情跟臣妾生氣了,臣妾之所以會突然薦美給您,也是為了皇家的子嗣著想,就算我私心藏奸,也是不想成天獨占著你,讓後宮變得怨聲載道,老皇叔當年可是嚴厲警告過我,不許我專寵,所以今天臣妾才會忍痛割愛。”

文浩疼惜的凝望著眼前這張略顯憔悴的容顏,豐妝盛飾下的她雖是濃麗灼人,手段毒辣更兼笑意闌珊,如同黑幕下的一場煙火,自蹈死地般的絢麗奪目,可當繁華落幕,卸去紅妝的她,柔軟脆弱依舊,仿若姻緣樹下的初見,靈秀清逸,婉約風荷。

“臣妾以後再也不敢擅作主張了,可是那個雲貴人,真的是個很不錯的人才,反正今夜臣妾左右也不能侍寢了,皇上就去讓她.....讓她去陪陪您吧。”茗慎說話間,眼睫抖了一抖,複又垂了下去,隱隱可以看見,一顆晶瑩的淚珠,悵然滾落。

“慎兒,我也很想聽你的話,也都明白你心裏到底在顧慮擔憂什麼?可是你卻總是不信任我,而且還要把我往外推。”

文浩說到這裏,有些哽咽,頓了頓,酸楚滄涼的笑道:“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我喜歡上別人嗎?當初我抱著沈如蘭的時候,親眼看著你在白鵬飛的懷裏哭得傷心欲絕,現在你卻主動讓我去寵幸什麼雲貴人,簡直太莫名其妙了!”

“我.......”茗慎被他堵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心中五味陳雜,酸澀非常。

“算了,我聽你的,今夜就去翻她的牌子,明日便讓她來給你謝恩,你就好好想想,準備給你要拉攏的黨羽封個什麼位份吧,反正不管你說什麼,朕都會如你所願的!”

文浩眼角泛紅,賭氣的說道,霍然站起了身,闊步消失在那片富麗繁華的重重帷帳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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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更天;明月皎皎照我床,不覺淚下沾衣裳。

茗慎穿著一襲玉質透明紗衣,孤身躺在濃薰繡被裏,凝望月光把窗欞畫在帳子上,心底密密發酵著一場事關風月的冷熱酸甜。

單棲的夜晚,她輾轉,反側,臉蛋細膩的摩擦著枕上並蒂雙蓮的繡紋,一半兒入夢,一半兒閑,閉眼,失眠,胸腔突然翻滾而起一場洶湧如潮的思念海浪,一波波地襲過眉梢,襲過心頭,化作眼角一行蜿蜒嗚咽的溪流,帶著與生俱來的溫熱,緩緩彙入唇畔的溝鴻,海水一樣的鹹澀滋味,刻骨銘心的相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