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始終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來到這裏。
“你笑夠了沒有。”壓抑中心中的怒火,她加重聲音喊道。
“沒想到,那麼多年了,你還活著,真是個野孩子,到那裏都能生存。”嘴角還有一絲陰媚的笑,言語卻還是如此的犀利。
從她的這句不著邊際的話裏,安然讀懂了一切,她找到了她來這裏,卻還沒有開口去問的答案。
她醒悟了。
老天的冥冥安排就預示著今天的一切。
突然,她淡淡的說:“我來這裏,不是來找你吵架的,我早就說過了。”
她定定的看著她,神色中充滿了不削和藐視。
看著尖利的她,安然心想也許一開始她不自報自己的名字,自己遭受這些惡毒的眼光或許會少很多。
“我來這裏有2件事,一是調查我的身世,這一點,就從你剛才說的那一句話,我就知曉了一切,所以也就是辦完了。”安然淡淡的說,走進她。
“至於第二件?”她有些神秘的看著她。
她神色慌張。
“放心,我說過了,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隻是想來做一個警告。什麼樣的父母,就會有什麼樣的子女。”安然沒好話的諷刺她。
也許,她最初來的目的就沒有打算說這些,可想想安心所做的那些慘目忍睹的那些事,她就心寒……
她控製不住自己。
看著她很悠閑的磕著瓜子,想想他在醫院裏的病房裏苦瘦煎熬。
看著她在這裏耀武揚威的傲慢,想想安心在冰冷的病床上忍著疼痛輸血。
她就很難受。
也許,現在的她不知道一切,可看她的樣子,就會想到安心……
現在的安心,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歸根結底怪誰?
“你什麼意思?”她憤怒的盯著安然大叫。
安然也同樣氣不打一處來的回過去。“你說我什麼意思?我這個外人,沒資格,也沒權利管你們的家務事,可眼睜睜的看著安心就此墮落,我於心不忍。”
她依舊是盡全力的盯著她,如果眼睛是一片鋒利的刀,那麼安然恐怕早就死過一百次了吧!
她有些惶恐的看著她那沒有任何焦距,卻十分深奧的眼睛。
沒有任何的光彩,卻睜得很大,與其這樣說,倒不如說,她在盡全力瞪著她,相用眼睛殺死她。
可她卻錯了,眼睛殺不死人。!
“你不用那麼瞪著我,我說完我想說的就走。”安然打量著她,平淡的說。
她沒有說話,不過相對來說,她沒有原前那麼恐懼了。
“她做過多少流產手術你知不知道?她是有名的街麵混混,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她正在和黑幫老大做交易,這些你知不知道?她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結束?……如果你說這些都跟你沒關係,我無話可說。
於平樂,你知道吧!他讓醫生診斷,說安心有輕微心理精神病,病情正在加重。
也許,你不會知道,就在春節前夕,她要至我於死地,也許你會拍掌叫好。可也同是在春節前夕,她剛做完流產。
究竟是什麼樣的家庭,教育了安心?讓她變成這個樣子?你有權利不去撫養一個不是你的親生孩子,那為什麼你的親生孩子……
我想的說完了,再見。”一鼓作氣的說完,她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她輕輕的轉過身,淡淡的說。
安心的媽媽的眼神中,飄過一絲驚異。
“從我走進孤兒院的那刻起,我就從來沒有喊過你一聲媽媽,你們從來就沒有想過你們這樣殘不殘忍,用卑鄙的手段去扼殺一個兒童的心靈。
可我卻想過無數次,就連在睡夢中都想著原諒你們,可理智卻告訴我,不可以。”
憤憤的說完,她在一次轉身離開,她不想她對自己有什麼歉意,她隻期望,他們的這場無休止的戰爭,不要讓無辜的安心也卷進去,可現在看來,似乎已經不可能,也許這就是上天的注定。
他們用極其卑鄙的手段去扼殺一個兒童的心靈,就連他們的親生女兒也不放過,也許,是無意間的一個動作,造就了安心。
也許,他們真的是無意傷害安心。
可,傷害安然的同時,就已經塗抹了安心的心靈。
稚嫩的心靈,經受不起什麼樣的傷害,他們卻忘記了這些。
是可笑?還是該可悲?
走至大門前的時候,她停下來說了一句話。
“他去找安心了,出了車禍。”
沒有等她的任何回答,她上車離開了她家門前。
給她一個前所未有的回答。
她也給她一個驚天動地的答案。
現在的她,給這個家一丁點的關係也沒有。
一點也沒有。
帶著極其複雜的心情,她在一次開車回到了這個她生活十幾年的城市。
這個城市裏承載了自己太多的東西,有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