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裏吸收了她的過去,包裹著她的未來……
極其疲憊的她在一次來到醫院。
這一次,對她的心靈和身心都是一次極大的考驗。
她無條件的承受這一切。
一切她從來就沒有質疑過的,現在都要反過來說不。
誰都沒有給她一秒鍾思考的時間,從這一切開始到現在也不過是那麼區區幾個小時。
卻在她的心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幾個小時前,她還在家撥糖給楚離吃。
幾個小時後,她卻呆如木雞的在醫院的門口。
幾個小時前,她還是他的女兒。
幾個小時後,她就不是他的女兒。
幾個小時前,她和安心還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幾個小時後,她和安心連血緣都不同。
她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她們根本就是一個世界上2個完全不同的人。
沒有任何的親屬關係。
沒有任何的血緣。
這一刻,她理清了一切,重新整裝了自己。
這一切的一切,對自己來說,沒什麼,自己有爸媽,有家人。
沒什麼。
如果在十幾年前,她會無力承受這一切,不過現在的她,已經完全不在乎,她和安家的一切。
因為十幾年後的她,有自己的家,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完美的家。
這對她來說,充其量也隻不過是一個過度。
是又怎麼樣?
隻會讓自己多添加的恨,可如果不是……?
她認為這一切都理所當然。
有誰想去撫養一個陌生人的孩子呢?
又不是自己的親骨肉,沒有血緣的孩子。
理所當然,安心會搶掉她的位置。
因為這個位置理所應當的不屬於她。
那一刻,她明了了一切。
此時的天,已經黑了。
夜晚的星星,比任何時候都眼閃亮。
夜空中,是美美的銀白色的月牙。
漆黑的天空中繁星點點。
微微的起著照亮的作用。
她走向了電梯。
來到了他的病房門前。
想進去,卻不知該說什麼?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於平樂莫名的從身後冒出來。
“早上,你幹嘛去了,那麼匆忙?”經受不住心中的疑惑,這是於平樂見到她的第一句話。
安然淡淡的一笑。
“我去印證一件事。”
“怎麼樣了。”他連忙問。
“很好。”她苦笑著說。
的確很好,是一個前所未有的答案,至少讓安然她自己醒悟。
“那就好,你怎麼不進去啊?”
站在她旁邊,他有些鬱悶的問。
“你認為現在是我進去的時候麼?”她十分正色的看著他,問。
更何況,她更怕自己會口無遮攔,把不該說的給吐出來,也許會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吧!
她不想製造這樣意外的事。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的親生父親,就算你不原諒他,你也……”於平樂的語重心長的話,還沒說完,安然就給奪了過去,她實在無法忍受聽著他若無其事的說著,他是她親生父親的說詞,不知怎麼了,現在的她,隻要聽到這樣的詞語就會很氣,很氣……
“這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問題是……”原諒了又能怎麼樣,怎麼說他也不是自己的父親,去了又怎麼樣?充其量也隻不過是看一個不算陌生的人,跟自己一絲一毫的關係也沒有,她理所應當不去。
“問題是什麼?”沒有把話說完的安然,引來了於平樂的無休止的爭問,也許於平樂很了解她,知道她沒有說完的話裏,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沒什麼。”隨手一擺,安然說。
就算是真的有什麼,她也不能說。
因為,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就這樣,和於平樂匆匆聊過,她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醫院。
也許,一開始她就不應該來到此地,沒事找事……
有些煩躁的安然,開車車,行駛在鋪滿瀝青的馬路上……
夜晚的燈光,微微的照亮……
周圍的形形色色的世界,燈紅酒綠的晚上……
銀白色的月光,美美的灑在她的車上……
路上的斜影……
微微的冷風,吹著孤獨的樹幹……
寧靜的夜晚,這一切卻顯得十分喧鬧。
也許,這就是個不眠夜。
也許,這就是個不夜城。
它就像個婀娜多姿的女人。
有它的嫵媚,有它的清純。有它的多情,有她的孤單。
有它的張揚,有它的悲傷。有它的無奈,有它的豪放。
這就是這個城市,裏麵喧鬧無比的人們,在這個不夜城裏,盡情的狂歡,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