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自那次從醫院走出後,安然在也沒有踏進過一步,原因很簡單……
但也不止是那一個原因,走在醫院裏的長廊裏,無論哪個地方,她的思緒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亦池。
雖然,她。
已經長存在人們的記憶裏,永遠也不可能出現在他們麵前。
可。
她,非常清楚的知道,楚離還在為亦池的事,耿耿於懷,也許,他在內疚,雖然和他沒多大關係,或許,他還在譴責……
譴責?什麼?
安然不知道,隻是她十分明白的是,楚離在亦池離開後,就變得更少說話了,也許,裏麵還有很多因素……
例如:自己。
這些天,安然在忙著為之靜廣告的後期製作,雖然這件事和她沒多大關係,不過,林靜說想聽聽她的意見,讓那些後期剪輯人員,按照安然的要求做。這樣一來,這個和她沒多大關係的事,立即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忙的昏天暗地的,隻為快點製作好,讓逝去的亦池早些看到這個廣告,和它所帶來的震撼,所產生的後果。
這個廣告,後期製作已經全部完成,隻是到播出的時間還有那麼一段距離,林靜說,董事會商量完全遵照她的意見,所以她決定廣告的播出時間定在亦池逝後的一個月。
她說,這則廣告雖然是商業廣告,和裏麵包含了每一個人太多的情感,凝聚了所有人的感情,是一則付出所有人心血,完成的。
所以,她才會選擇讓安然監督他們的後期製作。
因為她堅信,安然和亦池走的最近,她是最最了解亦池的人,同時,她也相信,她能把對亦池全部的情感完美的融合在這則廣告裏……
商業廣告會帶有情感?
聽起來,或許是天方夜譚。
但,事實確實如此。
他們第一次看的時候就有了全新的震撼。
為此,林靜開心了好長時間。
忙碌一段時間,安然突然想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他’。
她突然想到。
快要開學了……
茫然見想起。
她。
一連幾天,都沒有在踏進醫院。
一連幾天,沒有跟安心和於平樂說過一句話,見過一次麵。
一連幾天……
就在幾天後。
安然在一次走進醫院的大門,在一次走進電梯……
這一次,她踏進了他的病房門。
一眼撞見了於平樂和安心。
他們守護在他的身旁,也不知道跟他聊什麼,那麼開心。
總之,安然一進去,他們的笑容均戛然而止……
一時間,那個寬敞的病房裏,變得那麼擁擠,連彼此間的呼吸都那麼急促……
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尷尬。
於平樂解了大家的圍。
笑著說:“伯父,給你介紹下,她是我和心心的朋友,安然。”
另他沒想到的是,他的這一介紹,更加劇了所有人的尷尬。
對他說她的名字,這無非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也許,緊張激動的於平樂,想解場,一時間卻忽略了這個嚴肅的問題。
他那陽光般的笑容,僵持在臉上,無比的難看。
安心隻是一臉的詫異,清澈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我就是十幾年前,從孤兒院出走的那個安然。”安然的話,從冰冷的氣息中,彌撒在空氣裏,傳入大家的耳畔。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驚愕的看著她。
她淡淡的回視每一位。
十分的平靜,十分的淡然。
沒有一絲的畏懼,和不安。
獨有的從容,讓任何人看到都會為之一驚,少有的寧靜。
她堅定的話語,鏗鏘有力的聲音,眼也不眨的環視每一位。
倚坐在病床上的他,一臉正色的觀察著她,嚴肅的審視著。
幾分鍾過後……
這種少有的僵持場麵,僵持了那麼長時間,終於,他開口說話:“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了……”
他沒有說完,安然接過去:“我還活著,而且還活的好好的。不可思議的是竟然出現在你麵前。?”不給他說話的時間,安然有些氣憤的說完。
所有人又一次不可思議的看向她,投向了不解和驚歎。
他則是驚訝的看著她。
“那麼多年了,你還沒變。”他語重心長的讚歎。
“也難得,你竟然記得我小時候?”安然故作聲勢的遺憾道。
於平樂詫異的看著她,今天的她,有些不可思議。
難道,這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麵該有的效果麼?
也許,這一切都是注定的吧!
他暗暗讚歎。
於平樂環顧周圍覺得這樣的場景,一切都變得那麼壓抑。
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看了看對麵呆立的安心,他悄悄的走到她旁邊,拉著她,微笑的離開。
“我們先出去,你們好好聊。”
空氣中留下這麼一句話,可是人早已經消失在房間裏。
她還依然記得,當初於平樂匆匆忙忙的拉著安心離開的場景,當時的安心十分的不樂意。
隨著他們的離開,周圍的空氣變得更加緊促起來。
安然找了個椅子坐在他的病床旁邊。
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和刀子,若無其事的削了起來。
“別多想,我隻是來看看。”
感覺有一雙非常犀利的眼睛,直視著自己,安然覺得頭皮發麻。
她不會削蘋果。
換句過說,也就是她不會削那種從頭到尾皮都不斷的那種。
碎碎的蘋果皮散落到她腿上的紙上,他(安心的爸爸,安奇)看著她。
“你真的是小然?”看著容貌美麗的她,他不敢置信的在一次詢問,聲音有些激動。
蘋果削好了,她把腿上的紙,和刀子,放在桌子上,拿著蘋果。
看著他。
如若不是親眼看見,或是親耳聽到,沒有人會相信她就是十幾年前離家(理所應當說,孤兒院)出走的安然。
十幾年前的安然,也許,他們都從未仔細看過,哪怕是正眼瞧上一眼,也不會有現在的驚歎。
十幾年的安然,和現在也許會有很多的不同,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就是十幾年前的安然,隻是一個孩子,現在不是。
那就是十幾年前的他們,從未正眼瞧過她一眼,又有何理由說她如何的脫胎換骨呢?
那就是十幾年後的他們,仔仔細細的看著她,徹底的回想不起來,那個自己從未正眼瞧過的女孩到底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