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語詩正躺在年幻眉的大腿上吹著夜風,她並不知她心心念念的姐姐語辭正與太子正麵交鋒中。
水天小苑,太子新納的妃都已睡下,隻有語辭,在院中獨倚欄杆。
太子走來,語辭一福。太子笑:“你不問我為何欲立你為太子妃?”
語辭眼中無絲毫波瀾,“為何欲立我為太子妃?”
太子又向她邁出一步,離她隻有咫尺,她並不避退。太子勾起她的下巴,問道:“今天殿上,她們都笑,欲博得我一寸眸光。你為何不笑?”
語辭答:“我隻對家人笑。”
“慕容語辭,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何還要嫁?為何你眼中沒有一絲幽怨?”
“幽怨?沒必要的東西。”
“慕容語辭,你就是這樣讓他愛你愛得至死不渝?”
語辭抬頭,一眼望進軒轅龍乾的眼底。“太子不用跟我說這些廢話。你想利用我、利用我成為太子妃一事,使我慕容成為朝臣的眾矢之的。你恐怕要枉費心機了。我慕容語辭寧可死,也不會為小人所用、害我家人。”
太子鬆開她,“慕容語辭,你已經屈服,還拿出這種清高的模樣,真讓我惡心。”
“殿下,你貴為太子,連自己的婚姻都無法決定,淨會在我麵前裝強勢。我也惡心。”
太子瞪她一眼,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慕容語辭,終有一天,你會被我馴服。我是即將征服一切的男人,何況你一個女人?
太子路過新月宮,隻見六弟的兩位客人正在門口坐著,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啃著西瓜。
太子知道此二人頗有些來路,便上前打了招呼。白小嶽不知從哪裏聽說太子新得了幾株食人花,偏要過去看看。把他的同伴留在原地,吃著西瓜。
白小嶽的這位同伴剛想回去睡覺,隻見宮門裏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止住腳步,等著來人追上自己。
“是你啊,”語詩說道,“白小嶽呢?”
“去看食人花了。”
“你怎麼心血來潮,來宮裏湊這種流俗的熱鬧?”
“你在這兒,我來看看你而已。”男子說道,聲音和著夜晚蟲鳴,甚是好聽。
語詩心頭一喜,果然。
她背過手,探出身子,看著男子的臉,問道:“你可曾把我當成朋友?”她心裏懊惱,怎麼一不留神就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
男子從袖中拿出一根鳳簪,細看會發現鳳凰身上還騎著個小人兒。
男子抬手,將鳳簪綰了語詩腦後落下的青絲,插在她頭上。他的呼吸便噴在語詩的臉龐。語詩便享受著這種暖。
他忽然開口,“慕容語詩,我此生,從未將你當做朋友。”
語詩心頭一緊,果然。
這世上,“果然”二字可以讓人瞬時心安,令一種“果然”也可以讓人寒徹心扉。
片刻之內,語詩徹頭徹尾地體會了這兩種果然。她想哭,卻不能。“你是全家的頂梁柱,”她告訴自己,“況且他柳鳳眠究竟在你心裏算老幾?值得你流淚?”
她張口:“柳鳳眠,我們絕交。”
他看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