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語詩又折騰到秋翦樓約見五皇子龍羽。語詩從想雲姑娘的腿上睡夠了,正好迎來五皇子。下人們都去大堂裏聽曲看姑娘去了。這包間裏,五爺給他老師到了杯茶水。
語詩揉揉腦袋,招呼龍羽坐下。她開口問道:“那番邦丫頭可還聽話?”
龍羽沉著臉,點點頭。龍羽心知,在各位兄弟都納了妃的當口,自己必須要有這番邦公主做幌子,但隻要想起芷凝,他心裏就滿是虧欠。
語詩看到龍羽臉上的表情,淡淡道:“龍羽,你什麼都可以給她,但隻有你對芷凝的承諾不可以給她。”
龍羽點頭,他明白,這不僅是為芷凝,也是為了他的前途和安全。
下棋時最危險的就是被棋子看穿內心。最重要的是,此生隻有芷凝一人,在他眼中是女人。
語詩又說:“太子最近好像看上了某位姑娘。你若有餘力,便為我查查他的心思。說不定可以找出太子軟肋,一招製敵。”
龍羽皺眉,道:“老師,這太子借選妃,拉攏了多家勢力,但如今卻對眾位女子頗為冷漠。難道不怕這多家勢力反目?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語詩想了想,答道:“按常理,他可能是在挑選。”龍羽挑眉,“挑?”
語詩點頭:“寵幸一個女子、她家便成眾矢之的。這削弱那一家,難道不需要挑選?”
龍羽恍然大悟,問道:“那我要不要趁機有些作為?”
語詩摸摸下巴,道:“還不能確定太子下招棋,到時伺機而動。莫逞能,若時機不合,便隻管抓住皇上的信任。”
龍羽點頭,話說完了,他抬腳剛想出去,隻聽語詩在背後叫住他。“小心龍炎。”
龍羽應了。其實他那隻有十四歲的幼弟不簡單,他也早有感覺。
語詩踱到大堂中時,龍羽已經帶著芷凝去別處幽會了。她正撞見想雲和莫少說話。
細聽之下原來是想雲正將上次弄髒的莫少的帕子還給他。莫少自然是羞紅了臉。莫少借過帕子,謝了想雲將帕子洗淨,便不知說些什麼好了。語詩在一旁看著幹著急,便坐在發呆的墨韻身邊。
自從那無雙去幫語辭,墨韻的話就少了許多。平日墨韻雖總和無雙鬥嘴,但這鬥得越凶的,往往情誼越深。這種淺薄的道理,語詩還是懂的。
然而其實墨韻心裏想的,並不是無雙。而是遠比無雙複雜的東西。
這種東西叫做恐懼。是對未知未來的恐懼。
在此之前的五年中,每一天,每個人說的每句話她都可以預料、每件事的發展都在她的心中。可是現在不同,事情正在她自己的手中,向未知的方向發展下去。
牽一發而動全身、蝴蝶效應什麼的,這幾日她是有了深切體會。
究竟怎樣選擇是對、怎樣又是錯?她本不是優柔的人。但五年光陰,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已融入靈魂。在這裏,一切都可以仰仗小姐,而回去,卻是一切都要依靠自己。
小姐,她想,無雙,她想,芷凝,她想…這些難道不是親人?難道隻有原來世界的雙親、男友才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