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隱秘4(1 / 2)

不過細細看去,那和尚大師極其狼狽,黃色的袈裟上麵,被剪刀刺破了,布片翻轉下來,有些地方還露著肉,血肉模糊著,一顆光滑滑的腦袋,在陽光閃閃發亮,他突兀扶起祭壇,一邊搖著頭自歎,“妖孽橫生啊,果然是有鬼附體。”

那名被瘋顛的宮女,早已經被五花大綁著,扔到了角落了,她披頭散發,臉上發黑,一雙睜大的眸子,白多黑少,還不停地向上翻,裂開的嘴角,不時有血沫溢出,嘀嘀嗒嗒地順著嘴角,一直拖到地麵上,在地上流了很大一灘。她的身體蜷縮著,不停地抽觸著,這情狀,仿佛是得到羊角瘋的病人一般,隻是羊角瘋的病人吐出來的是白沫,而不是血漿樣的東西。

林若薰略一思索,便是明白了幾分,等著場麵稍稍緩和下來了,便是吩咐冬梅將這名宮女的名字記了下來。

回頭,便是刑司的人過來,將這名宮女帶走了,看起來,照理是該審訊一翻。

由於這和尚大師受了傷,自然今日的法事隻能到止為了,先收拾幹淨,擇日再舉行,林若薰看著那狼狽的和尚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晚上,熱鬧了一天的錦繡宮終於安靜下來了,出了這件事情,錦繡宮上麵籠罩的陰影更深了,疏朗的星月,透著冷靜的光輝,這裏的宮女都大驚小怪,一入夜,便是窩在房間裏不敢出來,生怕被這厲鬼纏了身。

自然,這錦繡宮變成了不詳之地,聖上自然是不會再光臨的了,可想而知,宮中的另一批人,可是高興壞了。

讓林若薰仍舊糾結的是,徐昭儀肚子裏的孩子,不知道是否安然無恙。

冬梅拿了一盞宮燈,扶著林若薰,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稍冷的夜風之中,隱隱似是夾雜著一股腥臭的味道,一兩聲莫名的夜鴉突兀地叫著,讓這宮殿愈發顯得陰森可怖,難怪大家都害怕,如此環境,膽小的是定然不敢隨意走動的。

婆娑的樹影,落了下了斑剝疏離的黑綽,將夜色裝典得更加陰影和神秘。

暗紅的燈籠,投出幽幽的光暈,照亮著腳底下的路。

兩個人放輕了腳步,從偏殿繞到了後菀之中,後院有一排小耳房,約摸三四間的樣子,在濃重的夜色之中,顯得特別寂靜。

兩個人停在最後一間房麵前,冬梅麻利地掏出鑰匙,林若薰拿著宮燈,替她照著門麵上的鎖。

近來死的這二名宮女,包括最近瘋掉的這一名宮女,她們都是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她們三個人共同居住在這一間房裏,白天裏,這名宮被刑司的人帶走之後,林若薰便吩咐冬梅,讓她將這間房給鎖了進來,如果真的有什麼蛛絲馬跡,也不會被毀滅掉了。

林若薰將燈籠提起來,四下觀望了一圈,然後噗地一聲,吹熄了。

夜風吹來,沙沙作響,這後院之中,樹木花草繁盛,此時有風,便是樹木搖動,有如無數危機潛伏其間。

“卡達”一聲,冬梅已經將門鎖打開,然後推門走了進去,待林若薰站好以後,她便返手將大門給扣緊了。

戶子在白天的時候,已經關了了嚴實,冬梅掏出火折子,從容不迫地將燭光點亮了。

這間房不大,左邊是一張大的木床,應該是三個宮女擠在上麵睡覺的,中間是一張圓形的紅木桌,桌麵還擺放著整齊的茶具,右邊同樣也是一張床,雖然大,但是床上沒有被褥,看起來,平時是空置的,沒有人睡。

這三名宮女寧願擠在一張床上,也不願分開,這真是寧人迷惑不解。

“把蠟燭拿過來!”

林若薰認真注視著這裏的擺設,一盆小蘭花擺在花架上麵,下麵的泥土已經幹涸,長形的葉子末端已經幹黃,看樣子,很久沒有人打理了。

桌麵上的茶具雖然幹淨,但茶壺裏一滴水也沒有,林若薰傾倒過來,搖晃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床上被褥,散發著一種臭味,她不禁皺起了眉毛,這宮中對宮女的要救非常嚴格,如果像有這種臭味的話,是會挨板子的,可是這管事的姑姑,怎麼放縱著她們不管?

“冬梅,這幾名宮女,是誰在管?”林若薰認真地問道。

冬梅心中一慌,這便認真地想了想,才回答道:“應該是房姑姑!”

“誰是房姑姑?”林若薰疑惑地問道,印象中這名字有點熟悉。

“就是今日被鬼附體的那名宮女,叫房葉新!她入宮已有五年了,在娘娘回宮之前提升上來的,之前一直在浣衣局做事情。”冬梅的目光,非常真誠,略略轉動著眸子,回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