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已梳妝完畢,正帶著幾名宮女,跪在院子的中央,沉著臉。
看到慕容飛宇氣勢凶凶地闖進來,她將身子伏得低低的,風雨欲來之勢,她是十分沉穩。
等到慕容飛宇及至跟前了,她再高呼:“臣妾恭迎皇上。”
慕容飛宇停在她的跟前,若是換作了其他的嬪妃,他恐怕早就一腳給踹了過去,明明知道他子嗣艱難,她竟然敢明目張膽地為所欲為。作為後宮的管理者,她這根本就是膽大妄為。
“你給朕說清楚,你究竟想怎麼樣?難道是你父王派你滅我大燕國麼?”慕容飛宇咆哮道。
這聲音還是他往下壓了之後的結果。
皇後低伏著身子,聲音帶著一絲哀痛,嗚咽道:“皇上,皇上誤會臣妾了!臣妾自從嫁入了大燕國的皇室,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怎麼會做出那等滅國的事情來。皇上,臣妾作為一個女人,能榮蹬後位,母儀天下,已經榮華至極了,請問還有什麼能比這更高的。臣妾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
慕容飛宇聽完她的話,怒火消散了一些,轉向她,“這件事情,你要給朕一個交待。”
皇後依舊哭著,臉色楚楚動人。
“皇上,臣妾對此事一無所知,今天早上才知道那後院的小太監被人抓起來了。剛剛聽聞說是在錦繡宮出了事情,臣妾這還在琢磨著,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呢,皇上就闖進來了。”
慕容飛宇漸漸也信了她的話,半晌,他彎下腰把她扶了起來。
“你當真不知道?”
“臣妾真是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麼?”皇後的臉上,一臉的無望,哭得淚花帶雨,讓人心生憐惜。
慕容飛宇甩了一下袖子,生氣地說道,“你那小太監,幾次三翻投毒給錦繡宮,這段時間以來,錦繡宮死了不少宮女,而且徐昭儀也深受牽扯,差點讓皇子給流產了。雖然你說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但是小太監畢竟是你宮裏的人,不僅僅是朕,現在全後宮的人都看著你,你得給大家一個交代。還有,你作為六宮之首,此事屢次出現,你也罪責難逃。”
這一席話,說得皇後啞口無言,確實,這是她的失職,作為皇後,她沒有為妃子們做好一切事情。
“這件事情,你要去查清楚,在你沒有給朕一個好的交代之前,朕給收回你的鳳印。你好好的思過吧!另外,你的父王那邊,你也要給朕一個交代,他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不要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
說到這裏,慕容飛宇已經是青筋直跳了。
他已經十分討厭這個老家夥了,隻是目前還沒有辦法把他怎麼樣,除了生氣,別無他法。
皇後聽到這裏,微微一怔,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父王究竟是要做什麼。
從這裏,到西域,路途遙遠,她很久不跟父王聯絡,她哪裏知道,遠在西域的父王究竟有何意圖呢?
所以說到這裏,她心裏微微在顫抖著。
用極小意,極溫順的口氣說了,“臣妾會向父王問清楚的。”
“嗯,盡快吧!”慕容飛宇說完,便是轉身大步地離開了。
皇後的近婢,看到慕容飛宇離去之後,便是急切地靠近了,問道。
“娘娘,這事情如何是好?”
皇後的臉色迅速地沉了下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究竟是哪個賤人,在背後暗算本宮?”
“娘娘,那小太監要不要做掉算了?”那宮婢試探著問道。
“你瘋了,現在風尖浪口上,這樣一做,不是正好昭示著咱們心虛氣短嗎?不能這麼做,由得他們去查吧,反正這件事情,本宮倒是不怕。”皇後的臉色,依舊冷得嚇人,說起那個小太監的時候,眸子裏閃過一道陰森的冰涼。
宮婢近前,又壓低了聲音,反正左右是無人,她這般謹慎是有點多餘的。
“娘娘,奴婢從禦醫院聽得,那甘若草的事情,似乎被人查覺了!會不會有人懷疑我們?”
“哼,這個本宮倒是不怕,現在京中的藥鋪之中,肯花大價錢也能買得到的。好了,你最近派人出宮去,給本宮擬一封書信回去,問問父王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要拋我於不顧了麼?”
皇後的臉上,這才出現了憂色,眼眸之中,有淚水流出來。
她,並不是藩王的嫡女,隻是一名小小的庶女,冒了大公主的名號嫁過來的。
可是,一向驕傲的她,總是喜歡爬得更高,想不到,這後宮雖然好處理,但是,她的父王,卻是隻將她當成了一枚棋子,難道這場弈局之後,她便是要淪為真正的棄子了嗎?
想到這裏,她感到了一股涼意。
“朱蘭,你要給我母親也寫一封信,越快越好,隻有她,才是真正會關心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