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薰驚訝地問道:“那何貴嬪快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她怎麼會?皇上打算怎麼處理?”
慕容飛宇不耐煩地說道:“別提那個賤人了,肚子裏的野種根本不是朕的。這個賤人,死有餘辜,朕不是看在趙綽飛的麵子上,早就一掌打死她了。”
林若薰趁機添油加醋,“何貴嬪這個人,確實囂張 了一些,仗著肚子裏的孩子,在宮中橫衝直撞,許多嬪妃都吃了她的虧,私底下,她們都說皇上喜歡何貴嬪,完全是因為心裏想念著先皇後,所以才……”
慕容飛宇的重掌擊在禦案上麵,上麵的書冊橫飛,“笑話,豈有此理,朕馬上處死她,什麼先皇後,提起她,朕更是火大!”
慕容飛宇像一頭失去理智的獅子,在禦書房裏,大聲咆哮著。
半晌,又走到林若薰的身邊,一臉的猶豫:“現在朝中的兵權,分別由兩個人撐握著,一個是徐將軍,他們父子三個人,掌握了六成的兵力,另外一個就是趙綽飛,他也掌握著十萬的兵力。朕現在猶豫不絕,如果殺了他,這朝中哪裏還有人與徐家抗衡?”
對於慕容飛宇的憂慮,林若薰隻是輕輕一笑:“皇上,難道您不怕天下的人笑話嗎?”
對於這麼大的一頂綠帽子,慕容飛宇居然首先想到的還是國事,而不是處置趙綽飛,究竟是對趙綽飛還有感情還是慕容飛宇這些年來,變得懦弱了?
林若薰頓了頓,笑道:“皇上,臣妾還有一人,想向皇上推薦,不過,不知道皇上敢不敢用他?”
慕容飛宇轉身,認真地注視著林若薰,示意她說下去。
林若薰想了想,便吐出了三個字:“楊遠成將軍!”
慕容飛宇聽到這個人,心裏一驚。這個將軍乃是先皇的忠臣,也是跟隨先皇當年打江山的元老,不過此人,有個毛病,那就是他一直忠於慕容弘,一直擁戴著他,真是冥頑不靈。慕容飛宇幾次想收為己用,都沒有成功。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朕的帳下也並不是沒有良將,隻是這些人,多半與趙綽飛都是多年的袍澤兄弟。趙綽飛出了此事,他們一再坦護,讓朕手下留情,饒他不死。朕左右為難,當場拒絕了他們。”
“這種事情豈能原諒,如果這也原諒了,那朕有何顏麵,麵對全天下!所以,朕也不打算用他們,朕就不信了,沒有他們,朕的江山就沒有人來保護了。”
慕容飛宇振振有詞地說完,然後長歎了一口氣。
林若薰站起身,走到慕容飛宇身邊,輕輕說道:“這件事情容臣妾想想,看看能不能打動楊遠成將軍!”
慕容飛宇這才轉身,深深地望著林若薰,語重心長地說道:“若薰,這些年來,還多虧了你在朕的身邊幫著朕,如果沒有你,朕真的焦頭爛額了。”
林若薰隻是隨意地笑笑,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臣妾的命運與皇上的命運是朕係在一起的,皇上好,臣妾才會榮耀。對了,如果臣妾將楊遠成將軍請回朝來,那勢必會引得徐皇後的懷疑,到時候如果徐將軍為難的話,豈不是鬧得朝臣失和?”
慕容飛宇沉聲說道:“你放心,徐將軍已被朕重新調往遼地,朕令他一定要攻打兩座遼東的城池給朕,相信他也沒有功夫顧及到了朝中的事情了。再說趙綽飛手裏的兵權本來就不是他的,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林若薰點了點頭。
是夜,林若薰悄然向著冷宮的方向走過去,她知道何貴嬪並沒有被關於死牢,關於死牢隻有趙綽飛一個人而已。何貴嬪自然是被打入了冷宮,不過,她現在懷著身孕,一定很淒慘吧!
林若薰走在前麵,冬梅小心地跟在後麵。
深秋了,殘破的冷宮區域更是一片死寂,其實這裏關押的冷妃並不多,一般能送到這裏的,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了。
活不一年就死翹翹,說是冷宮,不如說成墳墓更為貼近。
後宮之內,從來不缺少花樣年華的女子,所以,離開皇帝的視線,那就是永遠的沉寂了。
林若薰的腳步聲有點單調,她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有些莫名的期待。
她期待著,再在這裏遇到那個人。
何禦醫離京也有一些時日了,沒有收到他的消息,這讓林若薰有些焦急。
冬梅手裏的宮燈,搖搖晃晃的,暈黃的燈光照亮著前方的石子小路。
“娘娘,往這裏邊!”
冬梅看著林若薰走得出了神,便是及時地提醒道。
林若薰又折了回來,這邊,是一個拐角,兩個人折了進去。
走不幾步,便是聽到一陣淒厲的哭聲。
“皇上,我要見皇上,讓我去見皇上,臣妾是怨枉的啊!”
是何貴嬪撕心裂的肺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