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冉冉鬆開手,顫抖得連上下兩排牙齒都開始打寒顫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不、不是這樣。”
她有一種無妄之災降臨在自己頭上的感覺,她得到了刁冉冉的公司,事業,家庭,種種的一切,但是連帶著也得到了她的全部麻煩和混亂的感情關係。
可是現在,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這些。
對戰行川說出事實的真相?不可能,她可以對喬言訥說實話,因為他對自己來說不是最重要的,可她無法這麼麵對戰行川。
她希望在戰行川的眼裏,自己是個完美的,可以值得攜手一生的女人,是足以匹配他的妻子。
“那是哪一樣?我聽得清清楚楚,你們說的孩子,孩子!”
戰行川壓抑了太久,此刻,親眼看著刁冉冉的遲疑和撒謊,他的火氣再也按捺不住,像是噴薄的火焰山一樣,頃刻間爆發出來。
刁冉冉慌了神,幾步上前,在他的輪椅旁蹲下來,她一把抓住戰行川的手,手心裏都是汗,明明有一肚子話,可又不知道該怎麼樣和他解釋。
說?不說?說的話,說多少?不說的話,怎麼瞞?
她心亂如麻。
“你不說的話,我也一樣能夠查清楚。既然不想說,那你可以選擇閉嘴,隻是別再用這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我。”
戰行川把自己的手從刁冉冉的手中抽出來,移動著輪椅,調轉方向,準備回去了。
“行川!不是那樣,我真的……”
她急急衝上去追了兩步,將他攔了下來,刁冉冉伸著兩條手臂,身體晃悠著,像一個笨拙的學步兒童。
“不是那樣又是哪樣?你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我,也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聽,那就夠了。”
戰行川心裏想的是,難不成是溫逸彤懷孕了,有了和喬言訥的孩子,所以喬言訥不得已要娶她?可轉念一想,溫逸彤剛才喝起酒來毫不顧忌,又穿著高跟鞋,無論如何都不是懷孕了的樣子,所以孩子肯定不是她的,難道是……
他立即把懷疑的眼神落在了刁冉冉的身上。
她和喬言訥……戰行川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往下想了。
“沒有……沒有孩子,現在沒有什麼孩子……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見他露出了絲毫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表情,刁冉冉也懶得和他再多做任何徒勞的解釋,垂下手,她輕輕地說了一句。
他不是傻子,應該聽得出來,她的意思就是,是有過孩子,但是沒有留下它,打掉了。
果然,戰行川的表情有些變了。
“我給你司機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回醫院。”
刁冉冉很平靜地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看來,她今晚是不太適合繼續留在這裏了。
戰行川要回醫院,最近這幾天他都要住院,而她可以先回家,整理一下東西,也調整一下心情。
“你的律師可以隨時來找我。”
她放下手機,深吸一口氣。
他看看她,對她的自以為是嗤之以鼻。
她以為自己要離婚?對,他是要離婚,不過不是現在。
“我不需要找律師,婚前的事情我不在乎,隻要你婚後別給我戴一頂綠帽子就好。這兩天你也累了,等會兒司機來了叫他先送你回家,我再應酬一會兒,等他回來再回醫院,時間剛好。”
戰行川一邊說一邊看了一下時間,還早得很。
刁冉冉愣在原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有聽錯吧?戰行川居然這麼輕描淡寫地將這件事蓋棺定論,不予追究了?!
她原本已經做好了,可能自己和他要因為這件事離婚的準備。
沒想到……
“還愣著幹什麼,先推我回去,兩個人一起消失了十分鍾,別人還以為我們先跑了呢。”
戰行川挑眉,他還是不太習慣操作輪椅這種東西,剛才自己移動了這麼遠,已經把他累得不輕,他可不想再自己推回去了。
“哦。”
刁冉冉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來,遲疑著上前,將他推了回去。
果然,一回去,溫逸彤等人就圍了上來。
“我跳完舞,發現言訥也不在,你們小夫妻也不在,真是過分!天天纏在一起,這麼一小會兒都離不了,要不要這麼恩愛啊!”
溫逸彤沒心沒肺地嚷道,頓時惹來一片附和的聲音。
“哪有,是我腿上的石膏有點兒活動了,我怕掉下來,所以叫冉冉把我推到沒人的地方,檢查一下。免得我年紀輕輕,風流倜儻,要是瘸了一條腿,那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