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分析,刁冉冉又驚又怕。
她不希望自己的父親成為一個在逃犯,整天被人追債,躲債,又或者成為欠債不還的無賴,被法院和銀行聯合通緝。
情急之下,刁冉冉也想不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律擎寰反倒是提醒了她。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好辦法,也是目前來說,對你來說,最適合最簡單的辦法。我想,隻要你開口,一定有效。”
他故意賣著關子,勾起刁冉冉的好奇心。
她果然好奇,一再追問他,究竟是什麼好辦法。
“去找戰行川,讓他投資你爸爸的公司,不管是注資也好,還是分紅也罷,具體怎麼協商,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不過,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律擎寰湊近一些,雙手交握,放在桌上,一臉認真地看著刁冉冉。
她張了張嘴,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擎寰,你腦子沒壞吧?找戰行川?笑話,他那種人,連汗毛裏都長著心眼兒,刁氏現在快完蛋了,需要花錢的地方多如牛毛,就是個無底洞,他才不會往裏麵扔錢呢!就算刁成羲是他的老丈人,他也不會讓自己的錢打水漂!”
就連一旁的律擎宇也不禁撇撇嘴。
刁冉冉嘴上不說,但其實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別妄自菲薄,刁氏現在再不濟,也是幾十年的基業,從冉冉的爺爺那一代就開始積累財富了。我覺得,戰行川雖然精於算計,倒也不至於對你的娘家見死不救吧。倒是怎麼跟他開口,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擅長向人求助的女人。”
律擎寰笑了笑,似乎很了解她的性格。
“怎麼不喝?在發什麼呆?”
耳邊忽然響起戰行川的聲音,刁冉冉一愣,這才回過神來。
糟糕,她居然當著他的麵在發呆。但願他不會因此而生氣,要知道,接下來,自己還得想辦法張口,問問他有沒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伸手拉刁氏一把呢。
“啊,我……我等它涼一涼,涼一涼再喝。”
刁冉冉急忙低下頭,吹了吹茶水,然後趕緊喝了兩口。
其實也沒有品出來什麼特別的滋味兒,因為她現在的腦子裏,心裏,想著的都是刁氏的事情,頗有些心不在焉的味道,自己就更加顧不上麵前的這杯茶水有多香了。
戰行川似乎看出來了她的走神,沒說什麼,喝掉自己手裏的那杯茶,又拿起茶壺倒了一杯。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急著喝。
“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他知道她可能不會主動說,幹脆主動問道。
“啊?沒、沒什麼……”
刁冉冉再次低頭,有種被人戳中心事的困窘。
戰行川繼續逗著她,慢條斯理地說道:“是嗎?你現在要是不說,以後等你想說了,我還不一定想聽呢。”
聽他這麼一說,刁冉冉連忙把手裏的茶杯放下,坐直身體。
她皺皺眉,猶豫了片刻,還是小聲開口道:“我好久沒有見到我爸了。他好像也好多天沒去公司……”
戰行川假裝聽不懂,點點頭:“所以我才著急要出院,等我出院了,就能陪你去看看他。還別說,婚禮之後,我們就沒再一起回娘家,外人說不定還要說閑話呢。”
刁冉冉抿了抿嘴唇,她擔心的不是別人的閑言碎語,而是刁氏現今的危機。
“這些倒是其次,隻是我聽說,外麵都在傳,刁氏可能要破產。你說實話,行川,你有沒有聽到過這些?”
她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抓住戰行川的手臂。
一時之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刁冉冉的問題。
說實話,他還真的聽到過,不過,他沒當一回事兒,也沒放在心上。
現在乍一聽見刁冉冉來問自己這件事,戰行川頓時陷入兩難:真話假話,說哪一個,都會讓她不好過。
他的表情,以及猶豫,其實就等同於是一種回答了。
刁冉冉看著他的眼神,從一開始的充滿希望,到漸漸地全是失落。
她緩慢地鬆開手,看來,自己是習慣了從來不去過問父親的生意,如今連娘家生死攸關,她都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