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年紀不大,老家是津唐市的,距離中海也不遠,在喬家做保姆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是個老實內向的勤快人。
出事的時候,她正在廚房裏準備晚飯。
如果今天不是喬思捷提前了半個小時回到家中,那麼,給溫逸彤送湯的就是她了,每天都是如此,要換著花樣給她煲湯,補充營養。
“我出來的時候,樓梯上隻有溫小姐一個人,眼看著她往下滾,止不住,嚇得我立即叫起來。等她到了一樓,我想把她扶起來,可是看著她一動不動,我又有些害怕。在家政公司培訓的時候,我聽老師說,有的時候不能隨便移動受傷的人,會加重傷情,所以我也不敢亂碰她。這個時候,我看見喬先生也從房間裏衝出來,他讓我去打電話,我就趕快去撥打120……就這樣,我就看到這些,也都照實說了,絕對沒有撒謊。”
小張在家的時候,也是這麼和喬母說的,現在也是這套原話,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故意隱瞞。
她雖然隻是個小保姆,可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嚴峻,所以不敢多說什麼,退到後麵去了。
溫父溫母聽了喬思捷和保姆的話,麵麵相覷,愣在原地。
好半天,溫父才慍怒著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兒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大了肚子,又推到你弟弟的頭上?孩子不是你們喬家的?”
他的目光逼人,不過,喬思捷還是站直身體,冷靜地迎過去,鎮定地回答:“是的,這是她和她的朋友通電話的時候說的。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叫人把她的手機從家裏取過來,一查通話記錄就知道了。”
溫母尖叫著嚷道:“喬思捷!你一定是在誣蔑!我的女兒怎麼會做出這種醜事!一定是你們喬家不想負責了!就編造出這種理由來糟蹋我的寶貝!現在她從樓梯上滾下來,孩子一定保不住了,你當然說什麼都行了!連DNA都做不了了!我要撕爛你的嘴!讓你來說瞎話!”
說罷,她就衝了上來,左右開弓,衝著喬思捷的臉就打了個過去。
她護女心切,當然承受不了這種事實,死也不肯相信。
盡管喬思捷飛快地閃躲著,不過,臉頰上還是被掃了一巴掌,有些疼,溫母的長指甲劃在他的下巴那裏,帶出來一道三、四公分的紅痕,火辣辣的。
“等等!”
溫父似乎有些動搖了,一把拉住妻子,不讓她再胡亂動手打人。
“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他看向喬思捷,陰沉著臉色,低聲問道。
喬思捷抹了抹下巴,皺眉開口:“我為什麼要故意編出這種假話來?我爸媽一直等著抱孫子,把你們的女兒當祖宗一樣伺候著,不信,你可以去查,這些天來,溫逸彤每天在我家裏吃的什麼,喝的什麼!更何況,事情一旦傳出去,難道丟人的不是我們家嗎?”
大概是他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溫父溫母不開口了。
手術室外,隻剩下喬母在低低地啜泣著,她難過自己當不上奶奶了,更難過兒子怎麼招惹上了這種女人,竟然把外人的孩子推到他們喬家!如果沒有今天這個意外,恐怕把孩子養到長大成|人,一家人也要蒙在鼓裏了!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不過,如果實在不信的話,那我有個辦法……”
喬思捷想了想,心裏冒出來了一個想法。
不等他說完,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跑出來,大聲問道:“誰是病人的家屬啊?她的孩子留不住了,要人工終止妊|娠了,就是流|產。馬上來個家屬跟我去簽字,快點兒……”
溫父急忙帶了一個警衛,跟著護士去簽字了。
溫母留下來,紅著眼睛,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又有什麼主意?我告訴你,要是我的寶貝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們喬家沒完……”
喬思捷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他也冷笑一聲,絲毫不懼怕她的威脅似的,平靜地反問道:“如果孩子真的不是我們喬家的,我們是不是也能和你們溫|家沒完?她是一見事情敗露,心裏害怕,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又關我們喬家什麼事?”
他雖然不太了解溫逸彤,但是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也大致清楚了她的性格。既然她能在電話裏和閨蜜說孩子不是喬言訥的,那麼肯定就真的不是。而且,她驕縱任性,卻沒有什麼腦子,玩心機一向都不是她的強項,要不然,這件事打死她她也不應該和別人說才對。
溫母悻悻地不說話了。
“既然你也想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兒,那麼,一會兒她清醒過來,就按照我說的那麼做。要不然,這件事究竟是怎麼樣都好,和我們喬家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