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潘有聲的吼聲,仿佛帶著魔法。

葉真的動作,就像電影定了格,猛然間,停了下來。

“鬧夠了嗎?”老潘沉聲斥責她:“你好歹也是公司的副總,也算有頭有臉。在這裏,這麼鬧,想幹什麼?”

葉真癱在椅子裏,像謝了氣的皮球。臉色一片死灰,頭發披散著,狠狠地吸著氣。

我看向慕言,鮮血浸濕他的白襯衫,觸目驚心。

潘有聲拉過了我,恨恨的看著葉真,一口氣的接著說:“你真是瘋了,非要弄得我妻離子散才開心?好,既然今天,你先撕破了臉,我也就,不必給大家留麵子。葉真!我要你說,當著我太太說清楚,我和你,到底有什麼關係?”

老潘“太太”一詞出口,眾人都楞在了原地。

潘有聲說得明白,選得清楚:我還是老婆,他要站在我這邊。

我一下子,替葉真傷心。

那麼傲嬌不馴得女人,為了男人,褪下自尊,用愛的利刃,在自己身上,深進淺出,待到遍體鱗傷之際,才發現,已是無路可退,是何等淒涼?

葉真的眼睛裏充滿了絕望,她顫巍巍的伸出手,在背包裏摸索。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呻吟:“葉真,別犯傻,別傷了自己,也別傷了孩子。。”

我怕了,我是真的怕了。

所以我遠走他鄉,所以我甘願讓位。

我沒有勇氣,麵對一屍兩麵命,裝作熟視無睹,一輩子坦坦蕩蕩。

潘有聲向我和葉真看過來,麵上一片恍然大悟。

他氣極了。咬著牙,在齒間裏問:“什麼孩子?葉真,你真行。。。”

葉真發出恐怖的笑聲,孤注一擲地,手指著老潘,叫嚷:‘你們,都逼我!逼著我去死,你們真的以為我不敢?”

她飛快的在包裏取出了藥瓶,毫不遲疑的仰頭,一飲而盡。。

潘有聲撲過去,奪下了瓶子。

葉真順勢,慢慢的癱倒在他的懷裏。

我的臉上,也冰冷得一片濕潤。

室內一下子靜的出奇,仿若什麼都不曾發生。

“跟我走!”慕言一個健步的趕上來,半擁著我,推我前行。

強而有力的臂膀,溫暖地支撐著我。

慌張中,我回頭望去:滿目狼藉之中,隻見葉真那垂死的蒼白,還有,潘有聲眼底的一絲驚慌。

慕言拖著我,塞進了車子,嘴裏低聲的咒罵著:“真tm的,什麼東西?一對狗男女!”

我抓著他流血的胳膊,六神無主:“你還流血呐!我們趕緊上醫院。”

“我靠,現在還死不了,上個屁醫院?你還怕事兒不夠大?”他一把甩開我,氣勢洶洶的回嘴。

“對不起。。。”我實在內疚。

“對不起什麼?你有什麼做錯了?你是搶人家老公了,還是持械行凶了?”他點著鼻子問我:“你真是太tm的好脾氣,原來,你才是豪門恩怨裏的太太?我還一直以為,你隻是個外宅。這是什麼世界?小三逼殺正宮,也能那麼tm的理直氣壯。”

慕言,著了無妄之災,自然無名火大。

我,英雄氣短。

“你給tony打電話,叫他過來接我。”

我,言聽,即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