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絳曾經說過:“你純心做個老實人,人家就欺負你。你稍有才得品貌,人家就嫉妒你。你要不與人爭,就得與世無求。你要想和別人和平共處,就得先和他們周旋。”
我周旋不過,隻有走為上計。
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
我媽說的對。人爭不過命。
不管是誰,若是因為我,要傷害慕言,我離開了,也就都會解決了吧?
我買了去澳洲的機票。
老潘說:“出去走走也好,遠離是非。我願意你待在國外,安靜,單純,與世無爭。等我忙完這一陣子,我就帶著小虎,出去和你住。”
他不用爭我,我不用爭他。大家都圖個安靜。
好一個與世無爭。
“還有,關於葉真,我也請你放心…我和她談過了,說好了。她的病,待在我身邊,總是糾纏不清,反而愈發偏執。過些時間,她就要離開,先去瑞士休養一段,不走也得走。”潘有聲下了狠心。
我管不了葉真。
她,執念太強。
“那慕言和於晴呢?就請你,念在我的情分上,多多照顧。”我由衷的懇求。
風風雨雨,孰是孰非?我沒有大智慧,不想弄明白,也弄不明白。
“那是自然。於晴想要什麼,我很清楚,我懂得投桃報李。”老潘比了個‘錢’的手勢,接著說:“利益當前,沒有什麼敵人。”
兜兜轉轉一圈,於晴得了,潘氏幾年的代言,也不算吃虧。
“你真要走?想好了?”她問我。
“可不是嗎,就像你說的,我做好少奶奶,與人與己,都有好處。還是你看得通透。”我苦笑。“慕言的事情,都解決了?”
“是啊,那女人收了錢,也不還價,乖乖的就閉嘴了。出人意料的容易。”於晴搖頭。“我們也算因禍得福。依靠上了老潘這棵大樹。還得謝謝你。”
福禍隻在,一念之間。
我起飛的前夜,慕言給我踐行。
我們吃的日本菜,拉麵就著清酒,竟有些微醺。
“你走了,什麼時候回來?說實話,找個像你這麼好脾氣的助理,真不太容易。以後,怕是沒人會像你一樣倔,總是逼著我喝水,我發脾氣罵人的時候,還能腆著臉,笑著賴上來。”他開我玩笑。“你知道嗎?我十幾歲離家,不紅的時候,看盡世態炎涼,渴了餓了,風餐露宿,從來沒人過問。出了名以後,關心我的人多了,可是,有幾個是真心,我心裏最清楚…所以,我喜歡你,因為,你幹幹淨淨,簡簡單單,從來都沒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麼。”
無欲則剛。
“你好自保重。吃好,穿暖!”我回他。“好好一個大男人,不吃不喝,屏幕上,臉是好看了。私底下,身體搞壞了,還有什麼樂趣?”
“又來了,你真是。。。”他捂著臉笑。“連我媽,都沒這麼管過我。”
“我送你份禮物,等你到了澳洲,在我微博裏找。”他說。
“有什麼好看?”我好奇。“騙騙別人,也還可以。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微博,不都是小六在更新。”
“no。no。no。”他媚著眼睛,搖著食指,蠱惑著我。“這次不一樣,為了你,我用了心了。”
我做欲嘔狀。
我隻身飛往悉尼,離開這些,我不擅長的是是非非。
過往的幾個月,猶如黃粱一夢。
人來人往,物是人非,太陽還是,依舊照樣升起。
閑來無事,我也關心起國內的娛樂八卦。據說,江可心,準備嫁給個山西富豪。慕言事業依舊,如日中天,好像正在埃及拍電影。
江可心和慕言的民國大劇,也上了檔。我租來看,每個鏡頭後的故事,與我,遠比劇情更有趣。想想我竟也身在其中,真是別有滋味。
日子飛快,轉眼春暖花開。
慕言在微信裏給我留言:“我有個廣告,要去悉尼拍幾天。你來接我們,給我們做向導。”
有朋自遠方來,當然樂乎。
我去機場接機,帥哥就是帥哥。
毛衣外套,加條窄角牛仔褲,運動鞋,輕便簡單不過,卻還是,引得身後的日本妹子,大發花癡。
入鄉隨俗,我跑過去,擁抱他。
他也緊緊回抱我。
“金,你好像清減了。”tony跟上來,笑著跟我說。
“別聽他的,我最知道他,tony跟誰都這麼打招呼,永遠不會得罪人。”慕言接了口。“不過,你確實瘦了,大概因為壓力少了,就沒有暴飲暴食了,對吧。”
也許正如慕言所說,我胃裏的怪獸,確實有些收斂。
我開車載著他們,進了悉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