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在這一瞬間全部集中在孟星河身上,都不知道這個身穿青衣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聖,但見他突然站起,打擾了原本沉寂的會堂,這份勇氣倒也值得嘉獎。難道他也想參加當選會長,這開什麼玩笑。
戲謔的目光落在孟星河身上,孟星河心裏苦惱的走到會堂正中。麵對一窩子人不同的表情,和上位那四個女子驚詫的目光,孟星河開始他名目張膽的發言。“各位東都商行的掌櫃,其實我在這裏是沒什麼發言的權利。但今天有幸參加胭水聯盟大會,也從頭到尾聽完了大致內容,在此有一句話不得不先吐為快。會長一職,有能者居之,既然胭水聯盟是積極了五湖四海各大商家的力量組建而成,這會長並不隻有四大商行的人能夠勝任。這裏,所有的人都有這個機會,隻是看你敢不敢言的問題。”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的確,在某些掌櫃的心中何嚐沒有想過自己當會長。隻是當了會長之後,拿什麼實力和資本去管理那財大氣粗的四大家族,所以,他們寧願選擇把話爛在心裏,也不提出來擺在台麵上說。
孟星河其實本不想插嘴今天的事,但剛才那番話顯然是受到夢蝶的囑托他才說出來的。孟星河摸著私心自問,在此之前,他還真沒有鼓動其他人去和四大家族的人爭當會長,因為他巴不得胭水聯盟大會中途夭折。
有孟星河這個近乎滑稽的提議,下麵那些坐在會堂最尾,特別以鄧掌櫃那種小打小鬧沒有多大說話權利的商人,顯然很讚同這個提議。一時間最末角落處,原本沉寂的一絲不響的地方,突然響了很多支持的聲音道:“沒錯。既然是整個東都,乃至大半個大唐商會成立的胭水聯盟,這會長也有大家參與競選的份。我看孟老板不錯,年輕幹練,又由闖勁,我覺得這會長應該由他擔任。”
說話的是天香堂的鄧掌櫃。這個代表最尾端,那旮旯角落,也是此次參加胭水聯盟最沒有說話權的聲音,立刻獲得這群人數比較多,資本不夠雄厚的小老板的支持。由此而來,讓孟星河當選會長的聲音,赫然成為會堂裏最大聲的叫賣。
對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竊匪,白家和柴家的人顯然沒料到他那話帶來的影響力是如此大。相互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既然這位公子都說會長位置,有能者居之,我們倒想看看公子的能耐在哪裏,能讓眾人心服口服,甘願聽你差遣。”
孟星河也沒多大能耐,但能夠站出來說那句話,心裏麵多少有點準備。他笑道:“其實胭水聯盟會長位置,在我眼裏,那是一文不值。無非是有這個虛無的頭銜,自己就覺得很高大偉岸,就能夠畫地為牢,指點江山了,隨便掐死那些自己看不慣的鋪子,還讓別人點頭哈氣來巴結說感激涕零的話。如果你們非要為這個位子爭個頭破血流,我到不想看見如此殘暴的一幕。”孟星河打趣的說笑一聲,立刻引來很大一片笑聲。在那群小資掌櫃的眼中,孟星河就算不當選,也替他們在前排那些趾高氣揚的掌櫃麵前出了口氣,心裏舒坦不少。但孟星河並不是一個隻知道說笑的人,他又道:“如果兩位小姐真要我拿什麼東西來說事,一探彼此的實力,我倒不介意挑兩位小姐最吸引人的地方讓在座的眾人做個評論。”
說話有些輕佻的孟星河,居然將目光望在了兩個小姐那羞紅的臉蛋上。兩位小姐都或多或少知道這人是個沒正經的讀書人,臉皮厚的刀槍不入,當眾輕薄的事,可能也幹過不少。如今眼帶淫光的盯著自己看,難免露出了女兒家的羞態,躲躲閃閃,渾身不自在。
為了不讓人誤會,自己有某種不良嗜好。孟星河坦然,道:“兩位小姐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我想不是那美得一塌糊塗的臉蛋。相反卻是這會堂中那股若有若無的幽香。”孟星河裝著深吸一口氣的樣子,很是陶醉道:“長安的螺子黛,而且是最珍貴的品種,市麵上根本不會有銷售的朝廷貢品。還有東都的千年老字號紫粉,也是獨家特製,不對外銷售。兩位小姐今天都是粉妝自家最珍貴的水粉前來,我倒想問問,不知道在大家眼中,這兩樣秘製的水粉,究竟誰才是餘香不絕,堪稱水粉中的第一?是長安柴家的螺子黛,還是東都白家的紫粉?兩位小姐能給個回答麼?”
提出一個很早就有爭議的問題出來。大家都不知道這個青衫男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究竟是長安柴家專門為宮廷秘製的上品螺子黛好,還是東都白家的紫粉略勝一籌。這個問題,可以說爭論了許久,都沒有誰能夠真正判定,到不知孟星河有什麼能耐,證明出的結果能讓所有人的人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