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眸,略帶一些憂傷地說道:“言言,我隻是個惹你討厭的,你從來都不願看見的人,但是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陷入險地。隻是這裏是你們自己的地盤,你住在這裏,我是放心的。讓我走吧,雖然遠了些,可還畢竟是和你在一個濟南城。看到外邊的賞菊詩會了嗎?那麼多人,那麼熱鬧,那麼美那麼爭奇鬥豔的菊花,隻是,我沒法去看了,我還得獨苦伶仃地趕去城南。”喬隱說著就要轉身離開,好一副斷鴻零雁,孤獨淒楚的模樣。
“哎,你上哪兒去!”顏熙一副著急的樣子。
喬隱見她著急,心中竊喜,但還是一臉堅決地說道:“不,言言,我得馬上去城南了,再晚一些就沒客房了。”
顏熙看著喬隱那掛著淡淡憂傷的俊顏,不由得覺得好笑。她唇角輕勾,浮起一抹笑意,幽幽的說道:“那你去吧,快點哦,晚些就沒客房了!”
“嗯?”喬隱滿心以為顏熙要再留他一次,沒想到……
也罷也罷,女人嘛,讓一讓她又不吃虧。男人一定要比女人強,可是卻也不見得定要處處表現。讓一讓,博她一樂也是極好的。
心念一動,立即行動。
“呃,那個,言言”,喬隱的憂傷瞬時化作飛灰,滿臉都是諂媚的厚臉皮。他拉著顏熙的衣袖,“留我在這兒住吧,賞菊詩會都是年輕男女出雙入對,待會兒你就一個人去,豈不是很孤單很寂寞?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好淒涼好淒涼。”
“啊?出雙入對?”一旁的金掌櫃忍不住了,他自己其實是個斷袖,此時聽到這消息,心情大好,暗自想道:“他倆,兩個男人,原來是出雙入對的啊!真好,竟是同道中人!我一定好好好幫幫他們。”
若是以前,顏熙聽喬隱如此胡扯八道一定是會勃然大怒。可今日,她竟是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她覺察到自己臉頰的灼熱,生怕掌櫃的瞧見。於是就狠狠甩掉喬隱的魔爪,雙眸一凜,斬釘截鐵地說道:“誰要和你出雙入對!你,現在去城南,馬上消失!”
金掌櫃也瞧見了她的臉紅,以為是這位席公子不好意思承認斷袖的事情。他心道:唉,斷袖之路多舛,世間阻礙太多,要是自己也不能放下心結,那幸福就遙遙無盡期了啊!看來席公子有點心結,這個急不得,慢慢來。
金掌櫃笑著說道:“唉,兩位公子,無妨無妨。兩位若是不習慣抵足夜談,也是沒關係的。一間客房有兩張床,中間可以加屏風格開,不打緊,不打緊。”
喬隱一聽可急了:“那哪兒成,不要兩張床的!”
“胡說!”顏熙聽了更急,“就要兩張床的。”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看著喬隱臉上一抹得逞的壞笑,她真是為方才的脫口而出後悔不已。她方才這話,已經是同意了兩人共住一間。
金掌櫃得了令,立馬朝夥計吩咐道:“快去,把我後院的那間房收拾一下,中間加個屏風,讓兩位入住。”
顏熙見事已至此,也就不再堅持。她狠狠剜了喬隱一眼,在他耳邊惡狠狠地說道:“今兒晚上,你要膽敢讓我不痛快,我會讓你痛得很快!”
金掌櫃耳力很好,他一聽這話,不由得猥瑣一笑。看來這個喬公子壓力很大啊,還必須得讓席公子痛快。那個,那個,對那方麵能力要求很高啊。
顏熙完全沒懂掌櫃的詭異笑容,她一甩手就提著包袱跟著夥計去了後院。
“哥們,挺住!”掌櫃的對喬隱鼓勵道。
喬隱和掌櫃的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笑容,挑了挑眉道:“謝關心,不過我很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