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縷微光從窗欞中射入屋內隱約可以聽到幾絲細微的鳥鳴。屋子裏冷冷清清的。
葉惜坐起身來,睜開的眼空洞的可怕。左手掌心有略微的刺痛傳來,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望了一眼,手上的傷口已經被很好的處理過了。
是小秋麼?似乎沒有印象啊。亦或許是……他?頭痛欲裂,身體像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次又一次。昨天果然身子太嬌弱了,這樣就經不住了。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似是苦澀,又似是自嘲。怎麼可能呢。高高在上的他,恐怕此刻正與宮瑩兒同床共眠吧。
撫向臉頰,依舊是那熟悉而又粗糙的疤痕。走下床,她沒有穿鞋。冰冷的地麵刺激著腳底。
屋裏靜悄悄的,似乎可以聽到呼吸的聲音。
院外騷動了起來,不知怎麼回事。她沒有打開門,隻是安靜地蜷縮在靠近門口的地上,寒氣緩緩滲上來。葉惜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
“快點,快去通知太子殿下。”一個女聲,很沉靜。
“可是……荷姐姐,太子殿下應該還未起身啊……”帶著幾絲慌亂的聲音。
“哪來那麼多廢話,等太子怪罪下來咱們做奴婢的有十個腦袋都賠不起。”女聲不由冷了下來,有一股逼人的氣勢。
“是。”
又是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難道這東宮又要不太平了嗎?
葉惜走出房間,輕輕推開院門,宮女們見狀皆是一驚,看到眼前這個蒼白的女子,又看到讓她臉上那猙獰的疤痕,都嚇白了臉。一怔才反應過來,這是昨日剛剛嫁入太子府的葉側妃。
立刻訓練有素的跪下。“奴婢給側妃娘娘請安。”
葉惜微眯著眸,她並沒有帶麵紗,這群宮女竟然還能如此坦然自若。“你抬起頭來。”
為首的宮女依言望著她,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自卑,隻有無盡的淡然。
“不知葉側妃所謂何事?奴婢們現在有要事在身,恕奴婢們不能陪葉側妃玩耍。”
聽了這話葉惜不怒反笑。好一個不能陪側妃娘娘玩耍,還真當她是個十二歲的女娃娃麼?
望著葉惜幾乎是可怖的笑容,空洞的眸仿佛能把人吸進去一般,夏荷望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卻臉色慘白,但她依舊沒有出聲。
“說吧發生什麼事了?或許本宮可以饒你不敬之罪。”葉惜收回目光,隻是呆呆地望著天空,仿佛隻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卻有藏不住的威嚴和漠然。
夏荷麵色又是一白,原以為商賈之女不懂得宮中什麼規矩,沒想到還會用身份壓人。
“回稟太子妃娘娘,柔夫人昨夜自盡了……”夏荷咬了咬唇,繼續道,“……目前生死未卜。”
垂下眼,在她大婚之日自盡,那個女子究竟想做什麼?“你們可以走了。對了,太子他現在在宮側妃那裏。”
眾宮女應了一聲,齊齊退去,還有兩個仍心有餘悸的回望了幾眼,但目光中是掩飾不住的鄙夷。是啊,一個太子在大婚之夜都不屑留下的女子,將來還會有什麼得寵不得寵之說呢?恐怕天亮以後就會傳出太子妃被打入冷宮的消息吧。太子和宮側妃依然恩愛如故,多好。
合上房門,葉惜重新把自己塞進被子裏,用被子裏僅剩的一點餘溫取暖。
眼前的迷霧越來越重。仿佛一個黑洞,要把她吞下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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