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浮光掠影(1 / 3)

吳夜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隻知道自己被吸進了空間裂縫後,一直在高速的飛行。她覺得視線反應不夠快,映到眼中的是一排又一排的虛影在不斷地後退,完全不能看清周圍的景象。而能看清的僅有身邊的女體,陪著自己同步向前飛行。

不知道飛了多久,吳夜覺得或許是十年,又或者是百年,更或千年萬年……

時間在孤寞中流走,起先看著身旁的女體,吳夜總是自慚形穢,覺得女體美麗不可方物,直視都是一種褻瀆。在無盡的孤寂中,從偷偷地打量變成直視,在感歎自己心境變化的同時,也不時讚歎對方的“胸懷偉大”。最後還能不時對著女體調侃兩句:“胸大不是病,抖起來真要命……”吳夜知道潛水是會淹死的,隻有這樣不停地冒泡.。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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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說話)才不會“沉沒”。

漸漸的,自言自語已經不能給予吳夜存在感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活著,她開始不斷回憶自己看過的書、學過的知識、甚至肥皂劇。

在無日無夜的飛行中,吳夜迷茫了,她開始質疑自己的存在,她懷疑自己是否存在過,自己以前的生活是否真實。吳夜知道再這麼發展下去,可能會迷失自我。她害怕忘記,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回憶自己的生平,從記事起在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事情,零零碎碎,大大小小,一遍又一遍:

————————————我是代表回憶的分割線————————————

有人說,人生就像一個茶幾,上麵擺滿了“杯具”。而吳夜經常感歎自己的人生更像飯桌,上麵是一排又一排的“餐具”。她時常告訴自己,餐具多用用就會到廚房去報道,轉變成“洗具”,所以現在是隻是黎明前的黑夜。

吳夜總覺得自己出生的時候一定是臉先著地,要不然怎麼會長得這麼“極品”:大餅臉、塌鼻梁、蒜鼻頭、綠豆眼、掃帚眉、滿臉的青春痘排隊,外加兩顆大齙牙。就是身材也是典型的“頭大屁股尖,長大被水淹”。啊、啊、啊、啊!真是悲催的人生啊。

吳夜的外婆是個基督教徒,每周都會去教堂做禮拜。在吳夜還不會走的年紀裏,就被外婆抱到教堂參加了洗禮,成為了基督教徒。童年時,她時常臆想,上帝造她時一定在打瞌睡,用錯了肋骨才產生了自己這個劣質產品。但是現在,在見識了女修和童子的裝束,以及最後昊哥哥登場時那閃亮亮的造型,無不告訴自己還是中式神話故事更靠譜。好吧,其實自己就是女媧甩泥時,手抖得最厲害時那塊。

在外貌協會成員遍天下,以貌取人的社會裏,電視劇告訴我們,那長的漂亮的是心地善良的女主角,而吳夜這種長相,就是典型的陰險毒辣大反派啊,大反派!

幼兒園的時候,吳夜就經常聽到那些怪阿姨指著自己對子女以自以為很小的聲音說:不要和吳夜一起玩,要不然會變得像她一樣巴拉巴拉~。吳夜那時還沒意識到外貌的缺陷會給自己人生帶來的影響,對她們的說法不屑一顧,天真的說:父親說腦袋長得大,就是腦容量大,腦大的人更聰明,你家的小孩看樣子就是笨蛋。別人都說小孩像父母,我爸爸濃眉大眼,媽媽瓜子臉、杏眼,是遠近聞名的俊男美女,女大十八變,我長大了也一定會是美女的。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上小學了,吳夜長得更加“鶴立雞群”了。在班級除了男生女生壁壘分明以外,還有另一大對立集團,即全班同學和吳夜的對立。文具、課本不見是小事,那隻是女生使的小伎倆,找回來再用就好。而扯辮子,被潑墨更是家常便飯,遇到這種事情,吳夜直接和使壞的男生幹架。

小學的時候,女生比男生發育更快,吳夜打架還算是勝多敗少,就是經常被老師留下罰站。

吳夜從來不和女生打架,這倒並不是所謂的憐香惜玉。隻是和女生打架最後都會因為她們哭鼻子而引來老師,老師認為小孩子惡作劇無傷大雅,但是動手打人的一定要受罰。那些哭了的小女生,被老師安慰兩句,就能回到座位,而吳夜卻總是倔強地說自己沒有錯。老師對吳夜這種死不認錯的態度,也黑了臉,越看吳夜的臉,越覺得討厭,吳夜看著老師眼神中流露出的厭惡神色,把頭扭到一邊,繼續罰站直到放學。

吳夜也知道隻要自己也像那些女生那樣哭哭啼啼,流出所謂的委屈淚水,老師多半就不好意思罰自己了,畢竟是別人不對在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哭不出來。吳夜沒有朋友,課餘的時候沒人和她玩,她就喜歡看書。從課本到小說,從科普讀物到人物傳記。隨著知識的積累,她總結出:沒人愛自己,自己就要更愛自己。一定不要露出狼狽的樣子給敵人嘲笑。遇到逆境,要笑著麵對,人要有自己的尊嚴。雖然那個時候吳夜還不完全理解尊嚴到底是什麼,但是她本能的不想在別人麵前,流下弱者的眼淚。她默默告訴自己,熬過小學自己就不會和這群弱智的小p孩在一起了,自己成績好,考上最好的中學就可以和他們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