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浮光掠影(2 / 3)

小學畢業了,在最後的班會上,老師說,同學們長大了,以後會逐漸走上社會。男子漢性格要剛強,女子要剛柔並濟。我們班的女孩子都太柔,男孩子不夠剛。但是還是有一個女同學很剛強,如果她性格能夠柔和一些會更好。說到這裏,大家的眼光都投向了吳夜。

班主任的眼中除了常有的厭惡以外,少有的帶了點欣慰,畢竟吳夜是以年級第一的名次考進y中,說出去自己臉上也有光。可惜就是長得太醜了,要不然和她留張合影,還可以登在校刊留念。

男生的眼裏帶著錯愕,仿佛第一次意識到吳夜還是女生,不由得反思:平時和吳夜打架算不算欺負女孩子,可是看著她的寸板頭,又覺得她那麼醜,打架那麼彪悍,不能算是女生。

初中了,進入了y中的重點班,這個班就是y中高中部的預備役。第一節課,班主任就宣傳了y中悠久的曆史balabala~,和高考99%的高考升學率。無非就是讓大家對y中有歸屬感,3年後中考第一誌願還是填y中的好。

在初中的同學,明顯素質高很多。欺負銀這種事一般人不屑做,就是做也是很有技巧的,讓你不抓不著小辮子。但素,班上還是有一些特招生,比如什麼捐了大把銀子進來借讀的富二代,還有什麼體育特長、藝術特長生。這些人往往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忠實寫照。自然吳夜和他們沒少幹架。

可悲的吳夜終於正視了男女外在條件的不平等,力氣小,體格差,胸部還不耐打。吳夜一次又一次的被打趴下,隱隱發育的小胸脯也是被越打越平,從小A向負A發展。終於有一次,吳夜又被k到了胸部,不自覺眼裏泛出了淚花。對麵的體育特長生,看著迎麵走來的老師,慌慌張張的跑開了。吳夜看著他逃跑的身影,反思:被打趴在地上和被打得掉眼淚哪個更沒尊嚴?

事情有一就有二,既然會哭第一次,就不愁第二次。從受欺負就哭,演變成直接跑去辦公室求庇護,雖然她長相醜陋,但是中學的老師顯然比小學老師更有素質(咳咳!好吧,其實是更在乎教學質量),一個學習成績好卻長得醜的學生遠比調皮搗蛋的學生更受老師庇護。終於,吳夜漸漸擺脫了被惡作劇的悲催主角身份。隻是她的眼淚被同學們稱為鱷魚的眼淚。

在初二的開學典禮上,有一個女生主動走過來向吳夜示好,說要和她做朋友。吳夜楞了,從小看著別人下課有伴,放學成群,心裏總是無比羨慕的。她曾嚐試對人友好地微笑,但是引來的隻是冷嘲熱諷:女生在背後議論她笑比哭難看,男生直接當麵就大呼:嚇死爹了。從此她臉上隻有一個表情:冷漠。她也曾報名參加班上的互幫互助小組,但是所有人都拒絕她的幫助,說和她太近容易晚上做噩夢。慢慢地,她明白,自己這種別人口中的異形是交不到朋友的。

吳夜打量著麵前的女生,巴掌大的小臉、閃亮的眼睛、伸出來示好的小手纖細而潔白。吳夜意識到這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物”。大概這就是書中所說的:怪蜀黍的最愛,純潔的小loli吧。不自覺的就念出:“蘿莉有三好,清音、柔體、易推倒。”

聽到她的話,對麵的女生,不自覺的眉毛抽了下,笑容出現了裂痕,長時間伸出的手也僵硬了,重複道:“你好,吳夜同學,我叫代萱,能和你做朋友嗎?”

吳夜終於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聽,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原來百家姓還有姓代的啊,第二反應是,她這是要和我握手嗎?這是新的把戲?難道她是柔道高手?等我手伸出去,就反手把我扔出去?吳夜萬年不變的撲克臉,露出了第二種表情,她迷茫了。

過程是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從第二天開始,代萱已經以吳夜的好姐妹自居。除了上課,在學校都是和吳夜形影不離。

和代萱做朋友的日子,老讓吳夜有不真實的感覺。以前她最討厭上體育課,因為體育課上很多兩人配合動作,沒人願意和吳夜一組,而班上女生的個數又是奇數,所以每次她都很尷尬的呆呆站在一旁,如果碰巧有人請假沒來,那麼就有一個女生必須和吳夜配對,看著對麵女生那厭惡的眼神,擺出一副不願意接近的肢體語言,吳夜自嘲的想,長得醜不是自己的錯,出來嚇人就不對了,神憎鬼厭是最要不得的,自己要識相啊。於是自覺地向體育老師表達自己不舒服,要去一旁休息的意願。時間久了,老師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對吳夜的請假也不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