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連續在辦公室住了三個晚上。這三天裏,他像一個被狠心的父母拋棄的孩子,感覺到委屈而又無助。
下午那會,他在報紙上看到一個烈女子的新聞,忽然心裏一驚:楊柳三天來沒有一點消息,該不會是想不開,那個啥了吧?她曾經說過沒有他江風自己活不下去的話。
這樣一想,江風馬上就坐不住了,還沒到下班時間,就給方清河請了假就慌慌張張往家趕。
剛上到四樓自家門口,門就打開了。門後,站著讓他又愛又恨的楊柳。楊柳臉頰緋紅,低眉順眼,可能是正在做飯,腰裏係著圍裙,雙手緊張地搓著裙角。
江風陰沉著臉進了家門,心裏說不清楚為什麼有點失望。難道潛意識裏希望楊柳想不開?他被這個可惡的念頭嚇了一跳。換鞋的時候他發現,原來的拖鞋已經不見了,鞋架上是一雙新拖鞋。
江風脫下外罩,楊柳趕緊上來伸手要接,但江風沒遞給她,自己去掛到了衣架上。楊柳訕訕地縮了手,滿臉通紅地站著,不知所措。
一周沒洗澡了,再加上昨晚和夜鶯隔空做了以後也沒洗,江風覺得自己都快發臭了。他換上睡衣來到洗手間,竟然發現熱水都已經放好了!就好像楊柳已經算定他今天一定會回來似的。看來和楊柳的戰爭中,自己已經先輸一陣了。
江風把自己舒舒服服地泡進浴缸裏,閉上眼睛,細細地感受著家的溫暖。想起以前他洗澡時,楊柳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光著跑進來,壞笑著就撲到了浴盆裏,用飽滿光滑的胸給他做按摩。江風往往是一會就受不了了,翻身抱起滑溜溜的楊柳放在自己身上,於是滿池的熱水就像起了風暴似的一漾一漾地溢出來,流的滿地都是。
等到他給楊柳搓背時,楊柳雙手撐在浴缸邊上,腰彎成了90多度,還故意晃著身子逗他。惹得江風又一次從後麵要了她,手裏還拿著搓澡巾,一下一下給楊柳搓著背。開始還能控製著輕重,到後來,楊柳的背都快被搓出血了。
江風這樣想著,不覺身體又有了反應。他狠狠地朝昂首挺胸的下身拍打了一下說,你這個沒出息的家夥!
洗完澡擦著頭發出來,楊柳正在廚房裏做飯,滿屋子都是他愛吃的京醬肉絲味。楊柳做菜非常認真,往往是一手執鏟子一手拿菜譜,嚴格按照程序操作,一絲不苟。
為了提高廚藝,她竟然買個小電子秤放廚房裏,鹽放幾克,油放幾克,味精、醬油、白糖放幾克都要經過認真的稱量。那樣子不像是在做菜,倒像是科學家在做一個精密的試驗。
不知什麼原因,江風總認為楊柳最可愛的時刻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廚房。她做飯時那一臉認真的表情,浸在菜盆裏那一雙肉乎乎的小手,被辣椒花椒嗆出的響亮的噴嚏,以及菜還沒做熟就饞的直流口水的樣子,總讓江風產生一種特別的感覺:原來女人的可愛也可以這樣表現啊!他在心裏由衷地感歎,頓時又生出無限的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