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胡言亂語(1 / 2)

坐在後排的江風簡直氣炸了肺。他看著還在滔滔不絕,繼續貶低著農民的袁部長,真想衝到講台上,揪住他的領子,問問他本人上查三代是什麼人。然後再左右開弓,打他個滿臉開花,滿地找牙。麻麻的,這樣數典忘祖,鮮廉寡恥的鳥人,竟然能混到組織部副部長的位子上,可見現在的用人製度存在多麼大的缺陷!

江風雖然也是憤憤不平,但他也和大多數同學一樣,選擇了忍氣吞聲,選擇了沉默,做了縮頭烏龜。識時務者為俊傑,小不忍則亂大謀,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所以誰都不想做出頭的椽子。

袁部長也注意到了下麵的騷動。雖然那騷動很輕微,很短暫,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他自己也意識到,難道自己的話說的有點過了?就拿目光去看正盯著他看的尹紅妹,想從她那裏找到點什麼答案。尹紅妹卻睜大一雙毛眼,熱切地望著他,還微微向他點了點頭,那目光裏滿是讚許和崇拜。袁部長就像被打了一針興奮劑,體內的電壓忽地一下就上去了,又開始得瑟起來。

袁部長講的起性,說現在的農村啊,再也不是什麼人傑地靈,民風淳樸了。農民兄弟思想也解放了,也開始玩花哨的了。我給大家講一個我在農村扶貧時候遇到的事情啊----袁部長豎起一根指頭,強調說,這可是個真人事兒。又轉向尹紅妹,眨著眼睛說,尹鄉長哇,我要講的可是發生在你們鄉的事情,你不會嫌我揭你的老底吧?尹紅妹見袁部長和她說話,受寵若驚,紅著臉,扭動著豐滿的身子,飄著聲音說,哎呀袁部長,對我您不用客氣的。打是親,罵是愛,您肯批評我的工作,那是對我最大的厚愛,我是求之不得呢,怎麼能說是揭老底呢?袁部長,您但講無妨,我洗耳恭聽呢。

尹紅妹的這番嗲嗲的肉麻話,聽得大家直嘔吐。但袁部長感覺非常好聽,感覺尹紅妹不但人感性,聲音也很感性。心想乖乖呀,這樣的美人,這樣的聲音,再聽下去非把人聽早泄了不可。由此說來,聲音也可以淫人啊。

袁部長說我駐的那個村子叫做棗林村。駐村的第二天,就有個男青年拉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婦女找到我,要我給他們評理。那婦女懷裏抱著個正在喂奶的孩子,臉哭得像個大花貓,還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是受到了丈夫的家庭暴力。那男的白白淨淨的,不像個農村人,右手卻比常人多出一個指頭,就是我們俗話說的六指。一問,才知道這男的是女人的丈夫,長年在南方打工。老婆生孩子的時候,請不了假,半年後才回來看老婆和孩子。

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啥問題?原來丈夫發現,自己孩子耳朵上長了個肉瘤,也就是農村說的栓馬橛兒。要說耳朵上長栓馬橛兒,並不是什麼稀罕事,但這個男的就不答應了。為什麼呢?因為有個叫大牛的鄰居耳朵上也長了個這玩意,並且和自己的孩子方向一致,都在右耳朵上。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丈夫就不答應了,把老婆打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要逼著老婆承認和鄰居的奸情。哪知道他老婆比江姐還江姐,受盡丈夫毒打,死死咬住那孩子就是丈夫的種,自己從未劈腿。丈夫無計可施,拉著他老婆,抱著孩子找到了我。

袁部長的這個故事確實有點意思,班上的同學們沒有一個走神的,都伸長了耳朵,期待著故事的發展。娘的,還是這樣的課上著美氣。

袁部長講故事不忘賣關子,講到關鍵時候,停下,喝了口水,再慢悠悠接著講。說,這可咋辦呢?我又不會什麼滴血認親,又沒有人給咱做親子鑒定,這事確實不好辦。沒說上兩句,那男的咆哮著又要動手,女的哧溜一聲躲到了我背後,嚇得瑟瑟發抖。我看這女人體格風騷,眉眼帶著狐氣,本來心裏也懷疑她是一枝出牆的紅杏,看她哭的梨花帶雨,又正處在哺乳期,倆奶驚的把衣服都洇濕了,就有點同情她。

我就給男的講科學。我說這位兄弟呀,你知道什麼是遺傳,什麼是變異嗎?男的一臉迷茫,搖頭說不知道,我就知道我沒有栓馬橛兒,我兒子有。我說,我給你舉個簡單的例子吧。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這就是遺傳;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這就是變異。你五根手指頭伸出來都不一般長,哪能要求自己生的孩子和自己一模一樣?那除非是克隆出來的。男的說這我不懂,你是市裏來的大幹部,見多識廣,我就是想讓你給我個說法。我說好,那你就聽好了。這孩子他就是你的種,不過你的種可能受了點喝酒或者抽煙什麼的影響,他變異了,多出了個零部件。這個零部件想解決也非常好辦,等孩子到了六七歲,你去鄉衛生站,五分鍾就把它割扔了。總而言之,你的孩子遺傳了你百分之九十的基因,但有百分之十變異了。之所以變異,也是因為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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