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晚梁子也在田嫂家,也準備犁地,聽到雷黑子的聲音,躲在了糧圈後麵。雷黑子借著酒勁,把田嫂撲倒在床上,雙手狠狠地抓了她的麵劑,疼的田嫂哎呦呦直叫喚。
有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雷黑子正在往外掏犁頭的當兒,梁子從糧圈後麵閃出來,腦後就是一拳,把他打懵了。梁子抓著他的領子,左右開弓把雷黑子那張黑臉打成了一個黑豬臉,警告他以後再碰田嫂一指頭,就要他的狗命。
這之後不久,有天傍晚梁子在南山坳裏幫田嫂種玉米,雷家五兄弟圍住他,把他打得昏死過去。梁子曾經在村上多次揚言要取了雷黑子的狗命,許多村民都聽到過這話。再加上前段時間梁子和雷黑子競選村長,並被雷家兄弟打傷住院,所以梁子完全有動機殺了雷黑子,出這口惡氣。
所以警察們再次把目光轉移到梁子身上。先把他傳喚到了鄉派出所關著,然後派人開著江風的邁騰去到觀音台,對梁子的家人進行詢問。梁子爹最生梁子的氣,認為他和寡婦勾搭成奸敗壞了門風,基本上不和他說話。警察問他梁子當晚是不是在家?梁子爹抽著旱煙,沒好氣的說,是在家。不過八九點鍾的時候,出去了,後半夜才回來。警察掐指一算,哇靠,這段時間不正是案發時間嗎?梁子的嫌疑陡然上升。
於是加大了當對梁子的審訊力度。梁子當然不承認自己殺了人,態度也很不好。讓他說清楚那晚九點到夜裏一點之間在哪裏,做什麼,梁子說是他的隱私,可以說也可以不說。惹得專案組的王隊長生氣,讓他在鄉派出所蹲了一夜的馬步。
原來田嫂丈夫死後,公公婆婆聽村裏和她一起洗過澡的婦女說她下麵沒毛,認定她是克死自己兒子的白虎,急於趕她滾蛋,但田嫂對自己的丈夫還有感情,不願意離家。又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雖然心裏還想著自己的丈夫,生理上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經常在家裏招待梁子。
公公婆婆氣的把她狗血噴頭罵了一頓,說你再騷出去騷,別在我兒子的房裏騷。從那以後,梁子和田嫂就經常去打野戰。雷黑子被殺那晚,兩人在南山根的玉米垛上一直野戰到後半夜才回去。
梁子死活不承認自己殺了人,警察又拿不出證據是他殺了人,梁子還口口聲聲要告警察濫用職權,專案組隻得把他放了,怕他告狀,王隊長還親自向他陪了不是。
縣裏很重視這個案子,督促的緊,急得王隊長焦頭爛額的。又接到舉報電話說,是當年被雷黑子強暴導致懷孕的素素父母殺了雷黑子,派人去素素家一看,素素爹有病,瘦的皮包骨頭的在床上躺著哼啊咳的,哪像是能勒死人高馬大的雷黑子的凶手?案件一時陷入了死胡同。
雷黑子死後,江風的工作倒是好做多了。村裏又舉行了二次選舉,梁子高票當選村主任兼黨支部副書記。村主任和婦女主任都由群眾投票產生,李民生和劉英當選。原村會計史滴流在雷黑子死後表現較好,江風看他腦子靈活帳頭清,繼續讓他擔任村會計。
周四下午,江風從村裏回來,走到宿舍的院子裏,驚奇地發現自己丟失了一個月之久的旅遊鞋又回來,規規矩矩地在窗台上放著,隻是鞋底沾了不少泥巴。
看到窗台上不翼而飛又突然出現的鞋子,江風覺得這偷鞋子的賊也真有點好笑了。偷就偷了,竟然用過之後再送回來,難道隻是借用?還真有點意思。幸虧隻是一雙鞋子不是女人,要是自己的女人被人借去用了一個月又送回來,那損失可就大了。
又想到這鞋畢竟是被人穿過的,那人有沒有香港腳還是兩回事,還是感覺有點惡心。拎起來準備往垃圾箱裏扔。走到垃圾箱旁,又實在有點舍不得,心想這鞋子去村裏穿著正合適,畢竟是500多元買的,還是節約著點吧,就去拿來刷子和洗衣粉,蹲在水池旁彎腰撅腚賣力的刷起來。
剛刷了一隻,就聽得有腳步響,一抬頭,看見專案組的王隊長帶著兩個刑警穿過圓門,進了院子,徑直向他走來。王隊長身子粗壯,鐵塔似的,頭上有道疤沒生頭發,不戴警帽的時候,露著白晃晃的頭皮,老遠就能看到。他挺著孕婦肚子,背抄著手,不緊不慢地走過來,臉上是笑眯眯的表情,隻是身後的兩位警察有點太嚴肅,一左一右跟在他後麵,王朝馬漢似的。其中一個手裏還捉個卡片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