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完全低估了素然的“心胸寬廣”,素然隻是尷尬的笑笑,客氣的抱拳到:
“三皇子嚴重了,是貧道想問題太過簡單,還望三皇子見諒!貧道並沒有對沐小姐存有覬覦之心,這點還請三皇子放心。”
說罷,又悠悠的坐回了馬車之內。
慕宥宸如梗在吼,這口氣兒吐不出,又咽不下,憋的難受極了。
他還從未被誰氣成這樣過呢,素然真是好本事。
猛的一鞭子抽在剛買來的這匹烈馬身上,本來就還沒完全馴服,被慕宥宸抽的更是發了狂,東一下西一下的亂竄。
素然差點被堅硬的車壁撞塌腦袋,好不容易雙手扒住車窗,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整個人狼狽不堪,摔的鼻青臉腫的,束著頭發的發冠早已不知去處,頭發散亂著,飄散在臉前,活脫脫一個瘋子。
不得不說,惹怒慕宥宸,還真沒什麼好處。
沐千尋醒來之後,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夕陽散發著淡淡的柔和的光暈,星星點點的亮光打在沐千尋臉上。
靠在一個溫暖又熟悉的懷抱中,一陣梅花的幽香入鼻。
身上披著兩件厚厚的披風,連腦袋都蒙起來了,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披風下包裹著的是一名女子。
沐千尋拉開披風,一時間光線太過強烈,眼睛睜不開,眯成一條縫兒,睫毛忽閃忽閃的,可愛極了。
慕宥宸伸手捏捏她光滑的臉蛋兒,問道:“醒了?”
沐千尋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身子嗖的彈起,坐在慕宥宸身旁,問道:“我們走到哪兒了?”
“快到靈光山了!”
“靈光山?”
這地方對於沐千尋來說,不亞於皇城親切,重生以來,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這裏。
回到皇城才短短兩年,而在這裏,她可是生活過四年。在星涯閣的這四年,每日都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卻是很踏實,很開心,也是兩世以來最安穩的一段日子了。
最後的半年,雖然每日都會出去接任務,殺過的人數都數不過來,但那些人都該死。
她學會了殺人,學會了如何拿劍,學會了怎麼保護自己。
星涯閣教會了她很多,不說別的,起碼讓她有了自保的能力,不再是那個軟弱無能,幾個小嘍羅都能將她逼上絕路的沐府大小姐了。
“嗯,之前的黑衣人是怎麼回事?”慕宥宸一偏頭,看見沐千尋發呆的模樣有些擔憂。
“跟之前的人都是一夥兒的,你覺得他們是誰派來的?”沐千尋小嘴微微嘟起,目光落在慕宥宸臉上,認真的問道。
“皇後,除了皇後我想不到別人了。從小到大,她都不知道在我身上動了多少手腳了,那年在靈光山我差點死了,也是皇後下的毒手,要不是尋兒,我早就埋身在這黃土裏了!”
沐千尋不由得蹙眉,眸子中滿是好奇:“她為何要害你,那年你才十四歲呀?”
“害人哪需要那麼多理由,她想害就害唄!真不明白,父皇又不寵我,她那麼費盡心機的做甚。”
慕宥宸自嘲的笑笑,那神情讓沐千尋揪心揪心的痛,表麵說不在意那份父子情義,其實他還是很在乎的,隻是不想表露出來罷了。
沐千尋忽然想到了素然,扯開簾子,微微有些驚訝素然臉上的傷,不過也沒問,隻當是之前的黑衣人誤傷到的。
清了清嗓子問道:“素然,我二哥回去了嗎?”
頭發已經重新束起來了,隻是留下的傷痕還十分明顯,素然垂下腦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沒有,說是去了靈光山一帶,沐老爺也派了人去找,隻是一直沒有消息,後來就不找了。”
沐千尋鬆手,簾子又緩緩落下,隔絕的素然的視線。
沐千尋湊近慕宥宸的耳畔,壓低聲音說道:“宥宸,我二哥可能在星涯閣的駐地,我去找他,你在這兒等我。”
慕宥宸對於沐千尋的謹慎很欣慰,這說明她也信不過素然,揉揉她的腦袋:“要不要我與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無妨的,我又不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小姐,有事也可以自己應付。”
“好,遇到敵人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記得了?”
“記得了!遵命,我的好夫君。”在慕宥宸的麵頰上輕輕一吻,笑的賊兮兮的,飛也似的跑開,沒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慕宥宸摸著被沐千尋吻過的地方,笑的傻乎乎的,心裏都樂開花了。
素然自找沒趣的探出腦袋,訕訕問道:“沐小姐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