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輕言移開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沐千尋的眼睛,板著臉,拿出幾分兄長的做派,沉聲到:“尋兒?是這樣嗎?”
“不然呢?我當時差點死了,二哥你又不是沒見過。要不是素然道長,我早就命喪黃泉了,他可是我的恩人。此次更是不遠千裏去傳信,我更應該好好謝謝人家呢!”
沐千尋一本正經的回答,毫不掩飾的對上沐輕言的目光,眸子中一片清澈。
沐輕言不再較真兒,隻是心裏有些疑惑,星涯閣的閣主不應該很厲害嗎?為何會輕易中了金淺心母女下的蠱?許是沒有防備,心性單純罷了。
馬車內悶悶的又是在夜晚,著實有些壓抑,透不過氣兒。
沐千尋正擺弄著衣襟,無聊的緊,就聽見慕宥宸在外麵喚她:“尋兒,出來吧!今晚風不大,出來透透氣兒。”
沐千尋眸中精光乍現,嗖一下便躥了出去,速度快的令人乍舌。
沐輕言順勢將蕭洛攬在懷中,嗅嗅她的柔發,悠悠的感歎:“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什麼時候這麼聽過我的話。”
蕭洛微微掙紮了幾下,不再動彈,沒好氣的道:“我也是女子,下次躲遠點兒說這話!”
“嗯,你也一樣嘛,這不就被我拐走了?”沐輕言湊到蕭洛跟前,笑嘻嘻的調笑。
“滾,小心我把你吊起來打!”
“洛洛就不能給我留點麵子,這還有人看著呢!”嘴上這麼說,卻是瞟也懶得瞟素然一眼,眼裏倒映著的隻有蕭洛一人。
素然尷尬一笑,心裏都快淚奔了,原來他們還知道自己的存在啊!
就不能稍微收斂點,現在的人都怎麼了,慕宥宸與沐千尋如此,現在他們也如此。
不都說,夏國民風保守嗎,這旁若無人的談情說愛,又如何解釋呢!
車外清風習習,滿天的繁星閃爍著醉人的光輝,一輪弦月懸掛在天幕之上,銀白的光芒籠罩大地,空曠的四周寂靜一片,隻有車馬疾行的踏踏聲。
沐千尋倚在慕宥宸懷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思緒飄的老遠。
“尋兒,照這樣的速度,再過三日,我們就能趕回皇城。”伸手攏攏她身上的披風,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好聽。
沐千尋仰頭,臉頰噌到他的下巴,驚訝的開口:“三日?夠快的了,平時怎麼也得七日吧。辛苦你了,這幾日很累吧?”
望著他眼圈周圍泛青的膚色,止不住的心疼。
“不是有尋兒幫著我嗎?”慕宥宸不在意的笑笑,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我才趕了多長時間啊,剩下的時間,還不是都是你在趕。”悶悶的聲音夾雜著絲絲內疚。
二人麵色猛的一變,慕宥宸一拉韁繩,馬兒緩緩停了下來,煩躁的在原地打轉兒。
蕭洛撩開簾子,手中的長劍已出鞘,警惕的望著前方,夜色中眸子卻亮的駭人。
與之前追殺素然的那幾位黑衣人穿扮一摸一樣,密密麻麻的圍上來,粗粗掃過,大約有三十人左右。
沐千尋撫著額頭,輕罵一聲兒:“屬韭菜的嗎,怎麼割掉一茬兒又一茬兒!”
蕭洛蹙眉,不解的問道:“閣主認識?”
“算是吧,認識他們的同夥,昨日夜裏才殺光一夥,今夜就又來了!”沐千尋聳聳肩,眼睛裏滿是凝重。
她倒是不擔心眼前這些人能對他們造成傷害,隻是一直這樣糾纏,回皇城的事情就又要被耽擱了,沐老太太的身子可等不起他們。
慕宥宸歎息一聲,從懷中掏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雪白丹藥,包裹在一塊泥土中,用盡全力的朝前方擲出,飛的老遠,消失在視線裏。
沐千尋肉疼的盯著慕宥宸,鼻子一皺:“好可惜,那可是師...是好不容易得到的,用來保命的東西,用在他們身上,唉!”
慕宥宸捏捏她的鼻子,又好笑又好氣的道:“尋兒可真財迷,時間要緊!”
黑衣人趕來的方向,頓時濃煙滾滾,霧氣衝天。過了好一陣子煙霧才散去,卻是都沒見黑衣人再逼近。
慕宥宸拍拍那匹馬兒的腦袋,在它鼻孔上撒上一層金色的粉末,一躍跳上馬車,低喝到:“捂住鼻子!”
一拉韁繩,馬兒又是一陣狂跑,很快便將那些黑衣人甩在了身後。
蕭洛也是驚到了,不過一顆小小的藥丸,那黑衣人居然黑壓壓倒下了一片。
吞了口口水,弱弱的問道:“他們不會是...都死了吧?”
“哪有那麼誇張,不過是昏過去了!要是天下有這樣就能致人死亡的丹藥,那還不得亂套呀。”
沐千尋翻了個白眼,心裏暗暗鄙視了蕭洛一番,她的想法也太有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