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拙劣的把戲(2 / 2)

在這世上,人人都是戲子,演繹著屬於自己的那出戲,往往演著演著,就會脫離原本的路線,回頭都來不及。

“臣夜觀天象,北有一星近日大放異彩,對夏國社稷甚是不妙。

一星為一人,生於皇宮以北,現下家宅衰敗,也皆是因她而起。

此人為純陰命格,乃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誕,孤煞之命,接近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與她情愛牽連之人,必定災禍不斷,性命不保,難有子嗣後代。

此人為妖星降世,與真龍之星糾纏不清,若是任由如此發展下去,夏國百年之內,將不複存在。”

南山先生眉頭緊蹙,不斷掐指,裝模作樣的道出這些。

皇宮以北,家宅衰敗,隻有沐府!

真龍,不是皇上便是太子,那這人就在沐千雅與沐千尋兩姐妹之間。

無子嗣後代,那就隻剩沐千尋一人了,這赤裸裸的暗示,是個聰明人,都聽的出來。

曆朝曆代,被冠上妖星之人,有幾個得以善終的,慕雲帆一出手,竟是想要了沐千尋的命。

慕雲帆沉默良久,佯裝迷惑:“此人現下可在宮中?”

“不在,此人非後妃,也非新晉秀女!”

南山先生附和著,心虛不已,什麼妖星不妖星的,根據從慕雲帆那兒的來的消息卜算,他壓根兒參不透沐千尋的命格,連代表她的星辰都找不到。

按說,隻是死人的星辰才會墜落不見,怎麼就找不到沐千尋的星辰呢,是她過於特殊嗎。

“傳朕的命令,按照南山先生的話,勢必要盡快找出此人!

危及到我夏國的,朕一個都不會放過,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

這祭天的鬧劇,到此落下帷幕,眾人各有所思。

站在嬪妃隊伍中的沐千雅,麵色煞白,身子都僵硬了,腦海一片空白,挪不動道兒。

旁人也許不知道,她可是清楚明白的很,沐千尋便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

沐府衰敗也是事實,與慕宥宸成婚幾年,一直未孕,前陣子還被沐若雲害得滑胎。

順著這些查下去,定會查到沐千尋身上,她就這麼一個妹妹,她該怎麼幫她,怎麼忍心她出事,說什麼妖星降世,她是萬萬不信的。

祭天大典過後,南山先生沒有隨慕雲帆回宮,說是離開皇城許多年,想獨自轉轉。

慕雲帆也不強求,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南山先生就是此時離開皇城,他都沒有二話。

今日的一切,都是假的,銅鏡中的鳳凰,鳳鳴,七彩的霞光,都是假象。

行走江湖多年,弄些障眼法出來,還是難不到南山先生的。

明明一眼就能看破的東西,卻蒙蔽了所有人,隻是因為他們身在其中,信了,才看不出破綻。

南山先生算準了今日大雪,慕雲帆又知曉這等天氣,慕宥宸必會舊疾發作,趁他們二人不能到場,將這妖星之事傳開了,到時候誰都無能為力。

拙劣的把戲,百姓對南山先生的盲目崇信,慕雲帆就是要利用這些,將沐千尋除掉,告訴慕宥宸,他們永遠鬥不過他,他要誰死,誰就得死!

回到宮中,沐千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的靜雅軒,更令她奔潰的,還不隻沐千尋的事。

平常,她離開一小會兒,一進門,慕健朗就會迎上來,各種撒嬌,誰讓他正是黏人的年紀。

而今日,她進來半晌,都沒看到他的影子,想著可能是哭鬧過,睡著了。

呆坐了許久,去內殿看他,望著空空如也的床榻,一時間慌了神兒,心怦怦跳個不停,耳畔隻剩慕宥宸那句“健朗離得開你嗎?”。

瘋了似的衝出內殿,將靜雅軒尋了個遍,每一間屋子,每一個角落,都不曾遺漏,可是,就是沒有慕健朗的影子。

瞬間,淚如雨下,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什麼都可以不要,不要寵愛,不要榮華,不要位分,她隻求慕健朗能好好的待在她身邊,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長大成人。

為何,他要那麼殘忍,奪走她唯一的希望,對一個母親來說,沒有什麼比她的孩子更重要的了。

從懷著慕健朗的時候,被楊蕊下毒,到生慕健朗的時候,被段夢殘害,要不是沐千尋,這個孩子連出生都等不到,就死了。

現在孩子和沐千尋同時出事,她要怎麼辦,對慕雲帆,就算沒有愛,也有依賴,有敬重。

她把他當成自己的天,他卻一次次壓垮她,此刻除了失望與恨意,再不抱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