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第一次知道,原來較量也可以畫麵這麼美,沐千尋每一個落腳,都不顯粗魯,英姿颯爽,如同九天之上的神女。
沐千尋的每一腳都踢的很紮實,她知道怎麼能讓他痛,卻不會危及性命或是造成嚴重的後果,不過也足夠他在床榻上躺上半個月爬不起來了。
從頭到腳,王洋都沒能碰到沐千尋一根毫毛,這哪裏是較量,根本就是沐千尋一個人在展示功夫,王洋隻有挨打的份兒。
王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好像一攤爛泥似的躺在校場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抽搐個不停。
沐千尋高傲的揚起腦袋,拍拍手,一步一步的,穩健的走下校場,全程都沒有回頭看王洋一眼。
穿過人群,幹脆的走掉,任憑那一道道崇拜的目光亮的晃眼。
耿影從人群中擠出來,跟上沐千尋的步伐,眼神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柔和,嘴角是一彎淺淺的笑。
沐千尋放慢腳步,轉身,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耿將軍,你跟著我作甚?”
“閑來無事,望主帥為末將解心中的疑惑。”耿影雙手背後,悠哉悠哉。
沐千尋眸光一閃,如果她的眼光不錯的話,這耿影以後定能幫得上他們大忙,這場仗還要仰仗他:
“哦?耿將軍有何疑惑,不如說出來聽聽?”
“主帥分明不是無能之輩,為何在初來之時,要任由眾人誤解,而不作解釋?”
沐千尋笑笑,一臉的高深莫測,耿影明明要比她年長,可在她麵前,總是像小了她多少似得。
“耿將軍莫非沒聽過有句成語叫扮豬吃老虎嗎?
認為你弱的人,你沒必要站出來告訴他你不弱,你隻需要用行動證明就好。
在你反轉的那一刻,自然能夠驚豔全場,那些認為你無能的人還不是在打臉嗎?
能力在,不是些誤解可以抹滅的,沒能力者,旁人也不會因為你的幾句狡辯改變對你的看法。”
沐千尋仰著腦袋侃侃而談,句句肺腑,這就是她一向的做事風格,多說無益,行動至上。
轉著轉著,二人就轉到了城樓之上,沐千尋眺望著沒有邊際的綠色,莫名的安心。
忽地,幾名滿身裹著紗布的傷兵闖入眼簾,眼神黯淡,要是沒有戰亂,要是能在這裏安家,該多好。
清風拂過,吹的她的裙擺浮動,發絲也隨風亂舞,瘦弱的身影,蕭瑟的神情,深深映在耿影心中,再難忘卻。
耿影苦笑,眸子中是訴不盡的無奈,他否認不了那狂亂的心跳,也抓不住自己的心。
他明白,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兒,實則跟他在兩個世界,他永遠都觸碰不到,她是夏國的太子妃,是那個無可挑剔的男子的夫人。
洛曲城中,一座裝飾繁華的屋子中,一股淡淡的幽香充斥在鼻息之間。
一名紅衣女子雙手環胸,站在窗前,身材高挑細長。
眉毛細細的彎彎的,雙唇緊抿,麵色如冰,白皙的臉蛋兒在玫紅衣衫的映襯下更加動人。
地上跪著一名大約三十出頭的男子,腦袋低低的伏下,身子瑟瑟發抖。
“整整三座城池,你說我該怎麼把你折磨死為好呢?
是用毒呢?還是將你剁去四肢呢?或者是…將你的肉一片片切下來,讓你自己吞掉呢?”
語氣寒徹徹的,薄唇微動,說出來的話惡毒至極,活活應證了那句蛇蠍美人。
地上的男子慌忙的磕頭,用力之大,都能聽到清脆的響聲,被那紅衣姑娘的一番話嚇得心驚肉跳的,連連求饒:
“屬下錯了,屬下錯了,郡主饒命啊!饒命啊!”
倒不是他膽小,實在是這些殘忍的手段,這個小魔頭都用過,死在她手中的人,都沒能保住一具全屍。
紅衣姑娘轉身,望著地上的斑斑血跡,冷冷一笑,蹲下身來,在男子的耳邊輕語:
“還饒命呢,因為你的疏忽,三座城池都沒了,你還指望能活著回到部落嗎?
你是青葛部落的恥辱,就是我饒過你,父汗也不會饒過你,你注定是死路一條!”
修長柔嫩的玉手搭在那男子的肩膀之上,猛的用力,隨著一陣骨頭碎裂之聲,那男子發出慘烈的叫聲,麵色一片慘白,豆大的汗滴不住的流下。
門,沒有征兆的被打開,與紅衣姑娘長得有三分相似的少年滿臉不快的立於門前。
紅衣姑娘撇撇嘴,起身,笑的天真爛漫,看著卻比方才還要可怕:“哥,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