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部落的首領,一個部落首領的幫手,他們真的就閑的無所事事嗎,那部落又是怎麼富饒繁榮起來的。
沐千尋忽然有些理解紅顏禍水之意了,可這禍水,也不能單單指她,慕宥宸也算是禍水一類!
下輩子,她一定要長得醜一點,這樣就不會招桃花了,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人嫉妒,陷害了。
慕宥宸若是知曉她的想法,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嘲笑,她若是變換了容貌,他下一世,是否還能認出她呢。
轉眼間,在澹台部落待了也有十幾日了,澹台皓痕一直好吃好喝的招呼著,閑來無事,還會領著他們到處晃蕩。
清閑倒是清閑,可是太清閑了,沐千尋不禁心裏打鼓,他們也不是來這裏遊山玩水的啊,可是迄今為止,他們連軍隊的影子都沒看見一個,還整頓什麼軍隊。
不過澹台皓痕不說,她也不知該怎麼開口,慕宥宸可是再三警告,不準她和澹台皓痕走得太近。
她無法分辨,走得太近是個什麼界限,總之就是能不接觸就不接觸,就萬事大吉了。
淩澤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與他們就隔了一堵竹牆,也好照應,畢竟人心叵測,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對他們突然下毒手。
淩澤被鞭打的景象至今還曆曆在目,誰知道,那日他們再遲些,還見不見得到淩澤。
澹台皓痕隔三差五的往過送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把她當孩子一樣哄,偏偏沐千尋就是惱火不起來,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對慕宥宸就是諸多排擠,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慕宥宸也盡量的收斂自己的鋒芒,與澹台皓痕之間就是誰都奈何不了誰。
沐千尋就悠閑的住著,這裏比樊寧城舒服,比軍營要自由,偶爾還能和澹台皓月、赫連妙晨爭論幾句,總的來說,她過的很安逸。
宣王宮,淩尋小築中,從晌午冷皓就與軒轅浠鬧得不愉快,沒有人願意站在軒轅浠這邊,冷皓到現在依舊悶悶不樂。
熱鬧的氣氛,平白變得僵硬而冷清,沒了慕宥宸,軒轅浠與她們處處都是矛盾,“戰爭”一觸即發。
鬥嘴鬥不過淺言、淺寧,打架打不過冷皓,秀兒對她直接無視,軒轅浠每日都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
說起來,淩尋小築人並不少,慕宥宸臨走之前,還派遣了不少暗衛過來,可此刻這偌大的院子中隻有冷皓一人,寂靜的仿佛無人居住。
門口立著一個男子,身形筆直,相貌堂堂,躊躇著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夕陽的餘輝晃在眼前,看不清院中的場景。
冷皓抱著膝蓋,下巴抵著膝蓋,坐在台階之上,怔怔出神。
忽然目光一撇,落在子桑笑身上,冷冷的望著門口的子桑笑,今天他算是撞在刀刃上了:
“你怎麼又來了,想知道夜晨的消息啊,那我不妨告訴你,夜晨已經更淩澤在一起了。
他們本來就是天生的一對,要不是你攪和,他們早就在一起,你就別惦記了!”
冷皓的語氣很衝,絲毫不留情麵,心情不好的時候,被她逮著的人,誰都不會好過。
子桑笑一瞬間麵色突變,單手撐著門框,拳頭一點點縮緊,微微泛白,定定的站著。
他似乎感覺不到難過,感覺不到心痛,隻是空落落的,失去了什麼一樣,胸口悶悶的,堵得慌。
其實,他又何嚐不知道,那個不愛笑,堅強倔強,深情執著的姑娘,從來都未曾真正的屬於過他。
冷皓就這麼盯著他,看著他從黃昏站到日落,從日落站到繁星漫天,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眼神空洞,失神許久,都沒能清醒過來,看著他一動不動,失魂落魄的樣子,冷皓心頭忽的一顫。
一股孤寂的感覺席卷而來,蕭洛,葉璃,顧魅兒,夜晨,她們都找到了歸宿,唯有她還是孤單一個人。
望著子桑笑,平白生出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錯覺,她難道真的要自己過一輩子嗎,奔波、打殺了半輩子,她也累了。
她多想,能在她難過失落的時候,能有人安慰,能陪她說說話,能在天冷的時候,為她披一件衣物。
她要的並不多,隻是想要一個作伴的人,關心她的人,可是卻好像隻是一個不可能的奢望。
不知不覺,眼前竟然已經濕潤一片,打記事起,她好像就沒哭過呢,今日這是怎麼了,突然就感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