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就不必了,在這裏商議就好,我們還急著走呢。”
沐千尋的臉上依舊噙著笑,隻是那笑中的意味,已經與方才大相徑庭。
柳村長也不再開口,靜靜的凝望著柳誠離開的方向,似是在等候著什麼。
不多時,饒是憑借沐千尋的耳力,都聽清了,是嘈雜的人聲,淩亂的步伐的,還有什麼重物在地麵上拖動的刺啦聲。
身後陰風陣陣,一股敵意油然而生,這種感覺,時常在遭到攻擊之時,方會閃現。
沐千尋眼中的笑意愈發濃了,直到柳誠帶著村民圍上來,步伐也未曾挪動一分。
沐千尋一眼就認出來,這來勢洶洶的一夥人中,首當其衝的,就是大牛的娘,那個從一進村,就開始為難她的婦人。
有些人,你縱使見上十幾麵,你也不一定會記得,因為大抵那些人都是一樣的性子,平淡無奇,不足以記著。
可是有些人,卻是讓人無意間就記憶深刻,或貌美,或獨特,或…潑辣!
“大夥上啊!就知道他們沒安什麼好心,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村子!”
尖銳的聲音,蕩在沐千尋耳邊,凝成了冰,一股冷意從心底升騰上來。
原本,她以為這個女人,隻單單是潑辣了些,現在看來,還是個狠毒的。
一開口,就是要奪取她的性命,她就長的那麼遭人恨,人人都想要要了她的命嗎?
不禁想起了怪神醫前幾日的話,“救人有什麼用,能有什麼用!”,是啊,有什麼用,好心從來沒好報的。
此起彼伏的聲音,眼中的敵意,徹底讓沐千尋冷了心。
這就是她想要救的人嗎,她錯了嗎,她又錯在哪裏了,錯在不該不聽怪神醫的話,就該將這些不識好歹的人抓去放血是嗎?
“哎哎,大夥不要衝動,將他們綁了就是,不能傷了人家的性命,隻要他們肯為我們保守秘密,就由他們去吧!”
柳村長扯著脖子喊叫,盡量的不讓他的聲音淹沒在人群中,神色慌張。
“村長!你就是太好心了,萬一他們一出村子,就死不認賬了怎麼辦!”
“我才是村長!這村子不是你做主的!想做主,等我死了再說吧!”
瞧著柳村長和那個婦人爭吵,沐千尋倒是有幾分摸不著頭緒了,秘密?
他們這般興師動眾,不惜殘害性命,就隻是為了不讓他們將村民患有麻風的事情說出去,為了自取滅亡嗎?
真真是好笑至極,她這個好人做的何其荒唐,人家自己都不想活,她還費什麼勁!
怪神醫此時的神情何其得意,帶著絲絲嘲諷,仿佛在說,這就是你使好心的下場。
“哎呀,抓了再說!”
緊接著,容不得沐千尋多想,村民們就一窩蜂湧了上來,揮動著手中的鐵鍬、鎬頭、鋤頭、繩子,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
沐千尋與慕宥宸背靠著背,取下腰間的佩劍,皆是默契的沒有出鞘,眸中冷意乍現。
不過是幾個普通的村民,豈能動他們分毫,大多數,都扔給慕宥宸教訓了。
手中的劍鞘指哪打哪,利落的在人群中翻飛,恨不得將他們的腦袋,都一一睬進肚子裏去,不多時就呼啦啦的倒下了一片。
一個個都掛了彩,鼻青臉腫的,連站都站不起來,地上洋洋灑灑著不少血跡,亂糟糟的物件兒落了一地。
唯獨,柳誠和柳村長還站著,他們二人從一開始便退居一旁,自然是沒有受到波及。
還有一人就是那一口一個不讓他們活著的女人,此刻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麵色慘白,估摸著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驚嚇。
沐千尋帶著笑,眉尖眼角,恍若仙人,隻是那深幽的眸中,又是盡然的疏冷,一步步朝著那婦人走來。
那婦人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卻雙腳都是軟的,見沐千尋過來,連反抗都忘了。
纖細的玉手,伶著那婦人的領口,忽的收緊,一隻手,利落的朝著婦人的麵部扇去。
一下,一下,慢吞吞的,脆生生的,及其用力,不過幾個瞬息,那婦人的整個臉頰已經腫起來了,嘴角掛著血,鼻血直直的淌個不止。
任憑她哭天喊地的,沐千尋也全當做沒聽到,不願放過!
她說過,想要害她的人,都該死,錯就錯在,她動錯了念頭,這個女人,死不足惜!
緊接著,玉手緩緩下移,橫在她脖頸之上,慢慢收縮,本就不成樣的臉,漲的通紅,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使勁兒的妄圖掰開沐千尋的手,卻是無濟於事,沐千尋的力氣,豈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能夠相及的。
紅潤的唇瓣微啟,魅惑非常,隻是已經無人敢欣賞,這個女子,是有毒的,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拿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