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南邵(1 / 2)

啟程之時,招攬來的那批殺手,已然沒了蹤影,隻留下一紙書信,大意是,準備提前趕往樊寧蟄伏。

這般敏感,人人自危,城城戒嚴的時期,若想要一大批殺手同時進城,的確不易,攻入王宮,還需早早布局。

倘若集結好一大批的殺手,到時候與他們一同闖城,便失了先機,本身就無十分勝算的事,更是會難上加難。

一路上,他們還需磨蹭些時日,留給他們混入城中的時間,應是夠的。

捧著宣王宮的草圖圖紙,細細的琢磨著偌大的王宮甚為陌生的布局,心中仍存憂慮。

宣王宮中的守衛,皆是精兵,是整個青葛部落,篩選最為嚴謹的兵士。

少說也有一萬有餘,這還隻是保守估計,畢竟,赫連銳絕從未坦露過宮中的守衛人數。

她對王宮的了解尚淺,除了這一紙草圖,她一無所知,甚至連兵力布置強弱之地,都需揣測。

屠宮雖說不是一時興起,也的確太多倉了些,可無論是礙於眼下的局勢,還是為了心中的怨憤,她都沒有更多的時間籌劃了。

就算他們招攬來的這些殺手個個都能以一敵十,也未必就能在這些守衛手中討到好處。

除非……除非有人助他們一臂之力,方可確保此戰必勝,他們,實在是敗不得!

隻是……硬生生將這沒把握的局勢扭轉成必勝之局,又談何容易,這扭轉的時機,又在何處?

慕宥宸與沐千尋同乘一騎,一手拽著韁繩,一手攬著她的腰肢,被冷落的徹底。

身子彎彎一躬,下巴抵著她的肩膀,輕笑著抱怨:

“夫人當初可是言之鑿鑿的說怕我大傷未愈,遂與為夫乘坐一騎,為的是不讓為夫勞心勞力。

可是夫人看看這如今,這架勢明顯是反著來了,夫人整日都盯著這些圖紙,看都不看為夫一眼,為夫是身傷不好,又添心病啊。”

沐千尋微微側轉麵龐,吟吟淺笑,纖細的玉手揮揮手中的圖紙:

“夫君此言差矣,夫君雖舊傷未愈,可是妾身也是有孕在身呢,實在是……不宜勞累,那就隻好有勞夫君了。

再說,也不能因著夫君記性好,掃一眼,就什麼都了然於心了,就不給妾身這等愚笨之人留活路吧。”

“你呀,愈發學的油嘴滑舌了,你若是愚笨,那旁人也不要活了。

說說看,夫人有何煩心事,為夫也好幫著出謀劃策一番。”

魔爪朝著沐千尋的腋下而去,瞧著沐千尋立即舉手投降的模樣,漫不經心的轉了話鋒。

沐千尋緊張兮兮的夾緊腋下,生怕慕宥宸又不規矩起來,她這怕癢的弱點,這廝是掐的準準的。

“倒也沒什麼好煩心的,隻是……對殺他一事,並無把握罷了。”

聲音漸漸的沉了下來,近日,沐千尋是愈發不願提及赫連銳絕的名字了,好在,這個他,他們都心知肚明。

慕宥宸嘴唇微動,看著她凝重的側臉,沉思了良久,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勸她別太放在心上嗎,旁人或許能這麼勸她,他是最知她心的人,他不能這麼勸她。

要說他能夠大度到不在乎赫連銳絕對他的狠決,那是假的,眼看著跟隨了那麼多年的弟兄們死傷一片。

淩亂的刀劍劈到身上,血流的連劍都拿不穩,提著最後一口氣到處逃竄,被逼上絕境也無能為力之時,他怎能不恨。

他時時刻刻都恨不得將赫連銳絕扒皮挫骨,來祭奠那些枉死的孤魂,可,他終究是沐千尋的生父。

沐千尋心中的折磨,怕是不比他輕半分,看著她日日籌劃著屠宮之事,他都滿心的複雜。

“這世上,哪來把握十足之事,籌劃的再精密,也仍有失手的可能。

不過,我們若是能令一個熟知王宮之人投向我們,與我們裏應外合,勝算就要大上許多。

隻要能順利的入了淩銳殿,我們的計劃,就算是完成了十之八九了。”

慕宥宸溫聲的安慰,對那座固若金湯的宮殿,除了強攻,也就隻剩從內部攻破一個法子了。

“倒是個好主意,隻是,他身邊的人,大抵都頑固的很,這個節骨眼收買,結果怕是會不盡人意。

畢竟能在宮中存活的人,都不是一些蠅頭小利就可以說動的。

之前在宮中有大把的時間籠絡人心,當時卻未曾為往後考慮過,如今呐……是兩眼摸黑,連下手的縫隙都找不出一條。”

擺弄著慕宥宸的衣袖,眉頭緊鎖,選錯了收買的人,何嚐不是在自掘墳墓。

那可就等同於直接告知了赫連銳絕,他們要對他動手,他一旦有了防備,他們再想下手,就更不易了

眼下,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索性,回樊寧也不是明日的事,在此之前,他們還有考慮的餘地,或許,能想到更好的法子也尤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