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行事的賊人,確是劉川指使,遂,一幫嘍囉,才能在嶧城,在蘇家的地盤,翻起滅門的風浪。
劉川壓抑多年,性子早已扭曲,又豈是蘇沁的一片真心得以化解的,為消當初蘇老爺欺辱之恨,為趁早吞並蘇家產業,接他的相好過門,不惜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舉。
他敗就敗在過於惜財,除了那幫嘍囉殺人滅口,還不忘斂財,苦於這些現下皆是贓物,無人敢收,才讓他們逮了個正著。
最最心愛的夫君滅了她滿門,親手將夫君送上斷頭台,一切的根源,皆是因著她錯信了劉川,又愧又恨,一根白綾,吊死在了蘇家閨房。
得了,這蘇家一家,到頭來,還得由著他們兩個外人安葬,慕惜尋要他們幫的人,他們終究還是未幫上。
除了還原了真相,結果比原先,更慘烈了幾分,縱使他二人一向不理這些繁雜,亦是忍不住心有戚戚然。
返程的路上,露宿荒野,燃起的火堆,火星躍動,繁星漫天,夜色淒清,除了火堆劈裏啪啦作響,四下,駭人的寂靜。
修長微白的手掌探向火堆,深邃的目光,落在那抹紅影之上:
“朔兒,你說……”
“嗯?”
“嗯?”
“你叫我什麼?”
“朔兒啊。”
慕皓然嘴角的笑,愈發的抑製不住,堵著唇,眼角染上一抹笑意。
“叫的好!有種!”
下一瞬,冷朔的身形一竄,慕皓然毫無防備,被撲倒在地,微微愣怔,他二人雖形影不離,但已許久不曾如此打鬧。
冷朔摩挲著下巴,邪邪一笑,火光映映,眸色別樣的難測:
“有種的,再叫一遍。”
“沒種,你說叫什麼。”
“叫……朔。”
慕皓然抽動嘴角,意圖起身,冷朔卻是猛的扣住他的指尖,笑意更濃,手心傳來的溫熱,惹的他心顫。
瞧著他腦袋低垂,那邪魅的唇,幾乎貼上他的唇,終是鎮定不存,別過頭去,淡淡然:
“你做什麼?”
“自是讓你長長記性,怎麼?怕了?”
來不及回執,冷朔猛地掰過他的下巴,竟是真的吻了上來,瞪眼,不知反抗。
齒,細碎的啃咬他的唇,舌尖略過,一陣酥麻,一股股異樣的清香,入心入鼻,舌,繼而前行,朝著他口中探。
終是覺醒,一把拍開冷朔的腦袋,還保持被他壓在身下的模樣,抹了把沾染了他口水的唇,罵到:
“瘋了吧你!”
見他未有反抗之意,冷朔哈哈大笑,那狹長的眉,妖冶紮眼。
回味著方才的味道,似乎,還不錯,慕皓然亦是忍不住發笑,冷朔便是愈發得寸進尺起來。
指尖,探入他的領口,摸向他的胸膛,慕皓然眼眸微眯,死死抓住冷朔的手掌,警告:
“喂!你還想做什麼?”
“自然是做些想做的,嘖,感覺真好,滑滑嫩嫩的。
你遲早是我的人,還是趁早從了我吧,我早說過,我會娶你的。”
愈發湊近幾分,悠悠的朝著慕皓然吐氣,放肆的發笑,露出潔白的齒,邪氣橫生。
另一隻手,從慕皓然身下抽離,撫上他的腰,隔著衣衫,撩撥,他生來瘦弱,細長的腰,更是似女子一般,又多了幾分女子沒有的精瘦。
“你夠了!不過是兒時戲言,你怎還記著!”
“那……你還真備著拋棄我,找個姑娘度日嗎?
還是,盼著我找個姑娘?”
慕皓然默然,冷朔心中大樂,便放肆的上下其手,直到慕皓然幽幽到:
“不行!起碼……今日不行。”
冷朔倒也不強迫,翻身半躺在荒草之上,撐著腦袋,望著慕皓然的目光,醉人的邪魅。
慕皓然整整衣衫,歎息,唇角的笑,漸漸綻放,耳畔,仿佛又回蕩起兒時的稚語。
“皓然,待我長大,定迎娶你過門。”
“啊?娘親說,男孩子,是要娶女孩子為妻的嗎?”
“不對不對,我娘說,我一定要娶自己喜歡的人才行。
我喜歡皓然,就娶皓然了。”
幕天席地,指尖觸著指尖,兒時戲言,他們都未曾忘,但願,老時,還能夠如此相依相伴,銘記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