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均眸子一轉,閃開了宗鐸梳頭發的手,視線和他對在一起,“說我瞞著你,你不也一樣。”
拿過宗鐸手中的梳子,陸玉均自己又梳了兩下就用發帶將頭發在腦後隨意束了起來。
宗鐸看著青色的發帶和黑亮的發絲在他的指間穿梭,“我問過你。”
言下之意當時陸玉均若是說了,宗鐸自然也會跟他說。
陸玉均眉梢吊高,“怪我咯?”
宗鐸但笑不語。
就知道對方沒個好話,陸玉均也不和他在這件事上糾纏。左右知道了朝廷已經打算對黃庭園下手,那麼也就不再多想。
至於苦僧和莊婷……他也無法多管。
有些事還是讓當事雙方自己處理的好,旁人插手總是無用的。
然而這邊陸玉均剛打算好談話結束趕緊回去休息了,宗鐸又開了口:“太後有找過母親。”
陸玉均沒出口的話留在了肚子裏,繼續聽宗鐸說。
“太後不是第一次提起這件事,在我去睦州之前,有人就借著聚會提醒過母親。”
居然已經找上了侯夫人,陸玉均抱臂在胸前,“那他們對你和威遠候府是蓄謀已久?”
宗鐸眼神深邃,“想必是的。”
陸玉均笑看他,“這證明你炙手可熱,不是好事嗎。”
到現在還是在嘴硬,宗鐸對陸玉均這個性子真是帶上了幾分服氣。
“軒鬆肯來威遠候府才是真正的好事。”
陸玉均哼笑,“何時堂堂威遠侯世子也變得油嘴滑舌。
與其和我說這些,不如解決一下你的桃花。”
陸玉均腹誹,之前總是調侃秦慕辰桃花多,現在看來宗鐸的桃花也不遑多讓。
甚至還是個食人花。
“會解決的。威遠候府不可能和國舅一方扯上關係。”
威遠候府向來效忠皇帝,從先祖時期就如此,也正是這樣,威遠候府能一直榮寵至今。
“當年奪嫡,威遠候府置身事外。最終聖上整合兵權勝過齊王,繼承皇位。齊王心有不甘,卻也隻能偏安恩恪。”
對此陸玉均也有些了解,“我記得當年似乎還有軍隊嘩變?”
宗鐸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齊王扇動的。”
那一次軍隊嘩變是齊王扇動了皇帝手下的一支軍隊,他暗中慫恿軍中將領貪汙軍餉,導致士兵無糧無餉,日子幾乎過不下去。
之後再在軍隊中安插臥底,促使軍隊嘩變。
“那一次因為涉及到軍心和京城安危,威遠候府出手,協助平定了嘩變,也因此被認作是站在當時還是太子的聖上一邊。”
如此,陸玉均不由得好奇,“那他們都認為威遠候府站在皇帝那邊了,怎麼還會想要拉攏你們?”
腦子壞掉了?
宗鐸冷哼,“當初出手的是父親,我還在邊關未歸。威遠候府手握兵權,而且我至今未婚,想必使某些人有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妄想。”
這讓陸玉均不禁失笑,難不成他們還認為威遠侯府會父子反目?
“看來皇帝肯定對此也有過吩咐吧。”
自己手底下的重要助力被撬牆角,皇帝自己會不知道?
“皇帝召我進宮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