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如何?”
宗鐸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厭煩,“聖上讓我虛與委蛇。”
待到他們被麻痹之時再一舉剿滅。
陸玉均頓了頓,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後呢?”
“然後換了種方法。”宗鐸說著,抬頭看了陸玉均一眼,“說起來還要多謝軒鬆。”
“嗯?”陸玉均不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他還能隔空影響皇帝的決斷?
宗鐸道:“經過軒鬆的牽針引線,有了雲霞樓和血煞的幫助,對付齊王和國舅不像之前那麼麻煩,自然就不用那些手段了。”
陸玉均了然,“那你可真要謝謝我,保全了你們威遠候府的名聲呢。”
他食指支著下頜,調笑地看向宗鐸。
宗鐸十分識相,“多謝軒鬆。”
“乖。”陸玉均笑眯眯地拿著梳子轉過身,“真的天色不早了,明日還要繼續準備薇兒的婚事,可不能繼續耗在這裏。”
剛走了幾步,就被宗鐸拉住了胳膊,“等等。”
陸玉均身子微側,回眸看他。
“嗯?”
宗鐸拉住他胳膊的手鬆開,繼而向上抬至他的肩部。輕輕撚起他不知何時搭在肩上的發帶,將其在身後安放好。
“好了。”
陸玉均掃他一眼,嗬嗬輕笑,“多謝……遠道。”
一個轉身,陸玉均的身影隱匿在屏風之後,須臾間隱約的影子也再不可見。
宗鐸在原地獨自立了很久,當小廝試探著打開門,小心問了句是否要將水倒掉,宗鐸這才提步走出了房門。
躺在床上,陸玉均甩動著手裏的發帶末端,一邊回想起剛才的每一幕。
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究竟對不對,可是與其再那麼糾結讓自己和對方都不好過,不如幹脆敞開。
江湖兒女,何時竟這般放不開手腳了。
陸玉均對之前畏首畏尾的自己嗤笑出聲,伸手挑了一顆看起來很圓潤鬆子夾在拇指和中指之間,對著上方陡然射出!
屋頂的瓦片被一擊而碎,隨後傳來一聲悶哼。屋頂上窸窸窣窣,陸玉均施施然打開門,正好一個人撲通一下掉在他房門口。
“沒想到我這裏也能招來梁上君子?”
陸玉均蹲下.身看了眼這個從屋頂上被打下來的人,嗯……看起來不像個殺手的樣子。
“小偷?”
那人沒反應,陸玉均想了想,不對,哪個小偷這麼大膽子敢跑到威遠候府偷東西。
那……“探子?”
還是沒反應。
不過陸玉均不在意,他麵帶笑容,輕輕伸出食中二指,在那個趴著不動的人身上似是不經意般一點。
隻一下,那人如同被蟄了一般渾身劇烈抽搐,翻騰著滿地打起滾來。
但他沒有出聲,除了翻騰和掙紮的聲音,竟然隻有喉間的悶哼聲。
陸玉均覺得驚奇,湊上前去解開了對方的穴道。那人急促喘息著,低著頭不肯看陸玉均。
陸玉均硬是用扇子挑起了對方的下巴扯下蒙麵黑布,這一看讓他頓時一驚。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