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川兄的意思是從原敬這裏入手嗎?”王振宇想到曆史上的原敬的內閣,眼睛不由一亮道。
“是的,我相信無論日本方麵多麼不情願,他們都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就是我們的陸軍已經不是他們可以輕易對付的了。他們雖然好賭,但那是建立在有勝利希望的前提上的,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扼殺這種希望”顧維鈞看起來很有戰略頭腦的樣子。
“如果濟南打得太疼,日本人傾舉國之力來玩命怎麼辦?打爛”王振宇又問道。
顧維鈞點點頭道:“實際上英法是不會允許日本傾國之力來找我們算賬的,我還查閱了一份從英國朱爾典公使處截獲的述職報告,如果我分析的沒錯,英國人為了維護他們在遠東的利益,絕對不會允許我們和日本人打的兩敗俱傷,我們和日本人互相牽製才能使得英國在亞洲的利益得到維護和保障,同時英法美都需要我們兩個國家一起抵禦那個新生的赤色政權。和日本人那點大陸野心相比,這個從一開始就立誌要解放全世界的政權才是最恐怖的。”
“那麼你的想法是?”
“卑職的意思是讓日本人把力量都集中到西伯利亞去,東北的局麵要盡快解決,關東州我的意見是給日本人麵子,限定租期歸還,滿鐵公司則重組,中日共營為宜,而山東則立即收回。相信如此一來日本人的反彈就不會太強烈。”
王振宇想了想:“這樣,我會和加藤說明,你們就去上海英租界,由英國人做中,好好談一談這個和平的問題。我也知道現在一時半會也達不成協議,不過沒關係,我會讓日本著急的。少川,和列強交涉可不容易,盡量為咱們這個苦難的國家和民族多爭取點利益吧。此外,對於你這個把日本人引向西伯利亞,引向俄國的思路我覺得可行,可以和日本人去談,我就不信這些天天被火山地震威脅的人會不動心。還有就是和你們三個人交個底,這次山東之戰,我覺得日本人未來對我們的威脅隻會是越來越小,我們要警惕一下我們身邊的赤俄,他們很可能成為我們的新敵人,特別是他們的思想很有鼓動性。”
熊希齡他們三個對視了一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貫信心滿滿的大帥突然對赤俄如此忌憚,但是既然大帥提及了,還是認真注意一下比較好。
熊希齡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大帥,哪東北的事情該如何解決?”
王振宇搖了搖頭:“我還沒想好,不過張作霖的後事總歸是要辦的,我打算親自去奉天吊唁。”
熊希齡聞言大驚:“大帥,此事萬萬不可啊!您這是以身犯險啊,現在的局麵您又不是不清楚,一旦您個人出現什麼意外,整個國民政府和青年軍好不容易打造的基業立時就得崩潰,速度比老袁死了還要快。南京那些人肯定是第一批出來搞事的,那咱們國家這幾年好不容易積攢的一點骨血就算是完了。。。”
王振宇點點頭,這些事情他都明白,隻是光靠楊度和楊永泰兩張三寸不爛舌怕是忽悠不了奉係那些東北漢子。而且這些年,雖然青年軍戰功卓絕,但基本上都是靠下麵人打的,自己這個大帥是沒有尺寸之功的。。。想歸想,自知說漏嘴的王振宇還是寬慰熊希齡道:“熊老的意見很好,是我疏忽了,此事容後再議吧,你們早點回去擬個章程就動身去上海吧!王寵惠已經在那裏聯絡了。”
熊希齡聽著王振宇這話似乎還存著不死心的意思,還想再勸,卻被唐紹儀扯了扯衣角,自知是很難左右大帥了,歎口氣跟著告辭出去了。
三天後,在日本,激烈的爭論還在進行著,由於原敬的態度和田中的辭職,帝國山東派遣軍居然在濟南被困了已經十天了,士兵們每天都在饑寒交迫中艱難度日。身為司令官宇恒一成大將也幾乎每天三封求救電報拍過來,開始還注意措辭,到後麵就有點不像樣了,幾乎是聲淚俱下泣不成聲了,看得田中都忍不住大罵:“簡直是把帝國軍人的臉麵丟盡了。”
原敬和山縣還是沒能達成一致,不過奇怪的是,這一次陸軍卻沒有發揚日本下克上的光榮傳統。原敬幾乎在這十天裏連續三十次拜訪山縣有朋,早中晚都去,這樣的態度讓山縣都無法再固執下去了。
“原敬君,帝國需要生存的空間,我們現在和平結束山東的戰事無異於拱手放棄帝國未來的生存空間。”
原敬搖搖頭然後把世界地圖攤開在山縣有朋和自己之間的榻榻米上,指著俄羅斯的遠東地區道:“雖然我不讚成帝國出兵西伯利亞,但是如果帝國要尋求生存空間,遠東地區更適合我們。和滿洲不同,我們占據和開發遠東不但不會引起英美法等列強的不滿和懷疑,反而會因為我們頂在和赤俄戰鬥的第一線戰場而承認我們的成果。山縣君,如果帝國的大陸政策必須貫徹,那麼現在就是我們考慮接受支那的意見,體麵的結束這場戰爭,然後集中一切資源,為帝國在遠東地區獲取一塊巨大的土地的時候了。隻有徹底擁有了這樣一塊土地,帝國在亞洲大陸才能算是真正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