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緣(上)(2 / 3)

“那天我還是像往常一樣值守到了晚上才回家。我的爹娘,妻子早已準備好了飯菜等著我了!我們一家人雖不說富有,但也樂的自在。一家幸福安康。我妻子秀如,不但美麗賢惠,更待我爹娘恩孝有佳。而我父母見秀如的賢惠,也是逢人便誇!你們卻是不知,當他們知道秀如有了身孕時的那種喜悅心情。簡直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一下子變的年輕了起來似的。終日笑不離臉不說,家中內外無論大小事務一應全攬,生怕秀如會動了胎氣!他們還時常對我說:‘如今秀如有了身孕,以後你得多抽些時間早點回來陪陪她!’”“家人團聚,共享天倫,那的確是世間難得的幸福”念辰不覺有些羨慕。

“那晚我們一家人正自樂的吃著飯,突然有人敲門。我還以為又是鄰家的小孩過來串門了,所以並無戒心。當我拉開門的那一瞬間,卻是突然當頭一劍向我劈下,我措手不及,被一劍劃過了胸膛!緊接著,邊是五六個蒙麵漢擁了進來!一齊堵殺於我!我爹娘,還有我妻子無不驚喊呼救!卻也過來幫我,但爹娘他們年老體弱,秀如又身孕在身,如何能夠抵擋得住那些凶殘的殺手!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殺死了我爹娘,我卻不能過去救他們!他們卻又要向秀如下毒手,我拚死過去,我想要救她,讓他先逃走!但卻被他們緊緊的圍在了其中!

“我不禁怒問他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對我暗下殺手?’隻聽其中一個漢子說道:‘你心裏應該知道你自己做了些什麼事!別以為王憐生放過了你,大總管就會不聞不問了!’我那時才知道,他們就是權全理派來的殺手!我又聽另一個漢子說道:‘王憐生放過了你,卻違犯了大總管,他已經被大總管處置了,你自然更不會有好下場的!’

“可憐的王督統,卻因為我也送了性命!”“那後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柳兒問道。風正良道:“我為了不讓秀如受到傷害,更為了能保住我們的孩子縱然我死,我也要秀如活著。,我護著她突出了重圍,我們一直拚命的逃,但是因為我受了重傷,再也跑不動了,我隻好劫住那些殺手,讓秀如先走。但她卻不願離我而去,她對我說:‘你說過的,我們要一生一世的在一起,要白頭到老的!無論是誰,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能把我們分開!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我是好生的感動。但正是因為這樣,我更不能讓她死了,何況她已經有了九個月的身孕!她死了,一屍兩命;我死了,將來尚有我的後代為我報仇!

“但那些殺手是無情的!他們隻會讓我們都死,不留活口!我已經到了力不能竭了,自不能顧,更已經沒有力氣去保護秀如……,但卻在我幾乎要喪命的那一刻,是秀如用她的身體為我擋了一劍,我可憐的妻子,就這樣被他們那些滅絕人性的殺手給殺死了!臨死時,秀如還對我說:‘我可以為你死,但卻要為我活,更為你們風家活著!’

“我爹娘死了,秀如也死了!我夢想的可愛的孩子也沒有了!我本想就此罷手,讓他們也一劍了結了我的性命!但我突然想起了秀如的話,我不但要為她而活,為我們風家而活,我更要為天下所以為權全理所害過的人活,我要報仇,我要殺了權全理那狗賊!想到這些,我有活下去的信念,所以我拚命的殺,拚命的逃,一直到了秦淮河邊,我走投無路,隻得投河,我知道,投河尚有一線生機,但若是落在那些殺手的手中,就隻會是死路一條!蒼天有眼,讓姑娘救了我一命!”風正良感激的道。

念辰道:“權全理再有天大的膽子,那也是何問天給的!何問天官至相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朝中隻後遮天,欺上瞞下,無所不為。他才是真正的禍害!”念辰嬌顏微怒,又道:“你要殺權全理,但他有何問天做保護傘,隻怕你是難得得手的!”“不管怎樣,我也要一試,就算我死,也不能再讓天在世上多留一刻,危害世人!”“但是現在到處都在通緝你,你一旦露麵,便會被擒!”風正良頓時默不作聲,是啊,縱使有心殺賊,但天道不允!

這時柳兒卻道:“再過幾天不是何問天的六十大壽嗎?小姐你也接受了何問天的邀請要去為他撫琴一歌,這正是個機會,風公子可以趁機進入相國府,他們定然不會想到有人會在那種場合下刺殺!”念辰卻道:“這可不行,既然是何問天六十大壽,權全理定然不想在那一天有任何的差池,定會加強防範!權全理手下有不少的江湖中人,且武功都很了得,就算風公子能進去,也難得得手的!再則,我本意是不願去的,隻不過他何問天既然已經向我發了請貼,我若還是拒絕的話,他不是要道我對他目中無人了!那以後這天下可難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聽著念辰的話,風正良自覺羞愧,連她這不涉官場,隻在秦淮河上賣唱的弱女子,尚知道官場中的世故通變,下不可罔上。而他自己,雖身在官門,卻如此不知事態人情,不懂通變世故而一意孤行,以至於有今日之禍!

但他卻還是道:“不管怎樣我也要一試!就請姑娘到時候帶我混進相國府吧!”“你可想好了,在相國府刺殺權全理,無論成功與否,你都沒有安全脫身的可能!”“我不在乎!”他幹脆的說道。念辰玲瓏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半晌方道:“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就帶你去吧!”

南京城的繁華自古依然,絲毫不曾有減。高樓林立,人興百望,是多少世人夢寐以求的天堂!

相國府的豪華氣派,更是無以倫比!單是府宅就足足占了大半條街,以至於府外的街道都是以它來命名,叫做“國府街”!

相國何問天的六十大壽,不但相國府熱鬧翻天,國府街也是聲勢沸騰,前來為何問天祝壽慶賀的人多不可數,以至於讓這原本寬闊的街道都變得有些擁擠起來!

風正良在念辰的裝扮下,大搖大擺的行相國府走來了!隻見風正良已然扮起了念辰的樣子,素衣濃眉秀目,一襲白巾遮麵!乍一看那模樣,倒還真有幾分風華絕代的韻味!這本是念辰的裝飾,外人自然不會懷疑這個人不是真正的念辰!而真正的念辰卻扮成了他的丫鬟,和柳兒一樣,跟在他的後麵!隻是柳兒懷抱七玄琴,而她是空手而已!

三人行至相國府門前,念辰上前遞上請貼,道:“秦淮滿城舫念辰姑娘前來拜祝相國大壽!”那迎賓的家丁看了請貼,向蒙麵的風正良望來,笑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念辰姑娘!小的仰慕已久!今日有幸一見,真是蒼天賜福!但不知可否讓姑娘摘下麵巾,讓小的能一睹姑娘仙容!”他卻大著膽子上前來,似要不由分說自己動手!不想他這小小的家丁卻也是這般的膽大狂妄!要真讓他摘下風正良的麵巾那還了得!念辰喝住道:“放肆!你這小小的家丁,竟然敢如此出言親薄我們小姐!就連相國爺於我們小姐也要禮待謙讓,你算什麼東西!”念辰雖是花容月貌,但她此時此刻的行裝是個丫鬟,再美貌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就算是這些看門丁不會正眼瞧她!自然別人不會注意到她了!她這一席話,罵得那人一陣哆嗦,退了回去,尷尬無地的讓到了一邊!

三人進了門,便步入了一個寬大的場院,對麵便是正廳。其中各處,人來人往,有達官貴人,有商人富豪,也有江湖豎士,你言我語,確實熱鬧非凡!而大總管權全理卻正正廳門前拱手迎客。遠遠的已然瞧見了念辰她們這不同尋常的三人,於是急走過來,對掩麵的風正良拱手笑道:“念辰姑娘大駕光臨,乃使相副府的蓬蓽生輝啊!”

風正良一見權全理,便要匕現袖中,一刀了結了他的性命!身後念辰早已瞧出了他的動機,輕輕的扯住他的衣襟,在耳後低聲道:“不可衝動,此時可不是下手的時機!”風正良這才裝著若無其事起來,向權全理舒眉一笑,輕輕點了點頭。權全理見了,不覺心中大喜,道:“在下早已安排了一間房間,就請姑娘先移駕休息,待開席之後再請姑娘出來!”於是就吩咐他人,將他們帶了去。而權全理望著他們的身影,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笑容!

進了房間,風正良扯下麵巾,道:“全靠姑娘想出這個辦法,我才能順利入相府。姑娘之恩,風某沒齒難忘!”念辰道:“我能幫你的也就隻有這些了,之後的事你可要自己小心了!”風正良點了點頭,於是脫下素衣外衫,並同麵巾奉還於念辰,道:“姑娘一人身處相府,且多多保重!”念辰卻道:“且不要擔心我們,倒是你自己要小心!無論事成與否,隻要能出了相府,要記得到滿城舫去告訴我們一聲!一麵我們為你擔心!”望著念辰深情而關愛的雙眸,風正良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會的!”於是便溜出了門去!

這時柳兒卻笑道:“你剛才說錯話了,可不是我們為他擔心,而隻有你為他擔心呢!”念辰道:“你在笑話我了?”“我哪裏是笑話你了,我是在羨慕你呢!隻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到滿城舫去!”聽著她的話,念辰頓時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他不會有事的!”這才重新穿上了風正良脫下的衣衫,柳兒也為她梳理了頭,隻在片刻工夫,她又恢複了先前的高貴,典雅與仙姿月容!

風正良混在人群之中,他雖是個通緝犯,但此刻在這相國府中,誰也不會想到會有通緝犯在,況且他也不與人說話,又時時低著頭,別人也少來理他,故而也沒有人認出他來!,風正良時刻注意著權全理的動靜,隻要他一旦身無旁人,便會對他也來一次暗下殺手,取他性命!

還是念辰說的對,權全理縱然有天大的膽子,那也是何問天給的。殺了權全理,隻能泄風正良一時之恨。相國府的大總管死了,還會有另外一個大總管的出現。也許還會如權全理一樣的膽大妄為!他能殺一個大總管,但他卻不能阻止又一個大總管的誕生,因為他不能殺何問天。何問天雖然很壞,壞到應該千刀萬剮的地步,但他畢竟是相國,是朝廷的重臣,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對朝廷還是有用處的!

一陣驚天的禮炮過後,眾人都已入席。何問天身居正堂,笑容滿麵,春風得意。已是須發銀白的他看上去卻是一位慈善的老人,但誰曾想到就是在他那假意的慈善笑容的背後藏著多少為人所恥的勾當呢!

一杯同慶之後,何問天道:“蒙各位同僚,友人賞臉,為老朽把酒慶壽,為謝給為的抬愛,老朽特地請了秦淮名姬念辰姑娘來府為各位撫琴一獻歌喉!”於是吩咐權全理去請念辰來!

坐中食客,無不歡天驚呼,口中大喊:“能聽得念辰姑娘一曲妙曲,那是三生有幸!”

看著權全理獨自出去,風正良也跟了去。

迂回的走廊上,四處無人。風正良正要下手,卻陡然見五六個人匆匆趕了來,其中一人在權全理耳邊低言附語著,權全理聽了,向他們吩咐起來。風正良藏在遠處,隻隱隱聽得“要加強防衛”之語。

不多時,就見近百的家丁集中過來,又分散到了各處!風正良不覺心道:“難道他知道了我會來暗殺他不成?”見時機不成,未敢輕易下手!

當念辰羅絹掩麵,盈盈輕步出現在坐中食客的麵前時,驚呼之聲如驚濤拍岸,起伏跌宕!

念辰向何問天施禮道:“小女子念辰,蒙相國大人抬愛,能入府為相國吟歌祝壽,乃是念辰今生之福分!在此小女子便祝相國大人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何問天聽了,隻嗬嗬的開懷大笑。道:“念辰姑娘不但豔姿卓絕,更是才藝無雙,今日果然讓老夫大開眼界。能請到念姑娘駕臨,一聞姑娘琴歌,那不僅是老夫,也是坐中各位的幸事啊!”於是請她入坐!

早已準備好了一塊地方,用屏欄遮圍起來,念辰步入其中,柳兒獻琴,靜站一旁。念辰一撫琴弦,頓時悠聲揚起,眾人無不一怔。隻是叫好!果真琴藝卓絕,未撥琴弦,先聞琴音!

緊接著輕柔悠然的琴聲如長流細水,從屏欄後如風般飄出!時而低沉,時而激昂。低沉時,如履深穀,聽潺潺流水,款款而出;如臨幽寂森林,聞夜鶯輕唱,和悅寧靜。激昂時,如登高峰,看鷹擊長空,呼嘯而過,隻留下一串餘影,猶有不絕餘音,嫋繞耳畔;又如身臨翰海,感驚濤拍岸,動撼心魄,驚攝心生!那時心境,猶如炎炎夏日,陡然入到冰窟涼穴,全身上下一股爽心透體的舒暢,每一根毫毛都肅然而立,倍振精神!

坐中食客,無不嗔目結舌,側耳傾聽。時間已然駐步,呼吸也已停止,誰也沒有任何的蠢動,仿佛早已忘卻了這是在把酒慶歡宴席!

琴音未絕,又聽念辰和音而歌:“歎世間多少癡人,多是忙人,少是閑人。權勢昏人,是非惹人,纏定世人。勢高權貴終日驚人,劍影刀光常時迎人,精乍的欺人,本分的饒人,滿世的狂人,枉隻為人!”語音細膩輕柔,甜美如蜜,令坐中食客如癡如醉,如夢如幻!

琴音已絕,歌聲已畢。但所有人還沉浸在先前念辰的悠揚動人的旋律之中。每一個人目視屏欄,尚在苦苦追思適才那段如仙侶奇緣般的神音妙曲!已過片刻,方才覺醒,頓時如雷的掌聲響起,無不大呼:“妙!妙!妙!”

前廳裏人聲喧天,歡聲如雷。後院裏卻是寂靜無聲。隻有偶爾幾個巡哨的家丁經過!

風正良尚在暗處,靜靜的等候著權全理的現身。果然機會來臨。隻見權全理在前廳人員酒興正濃之時,卻悄悄的退到了後院來。四下查看!也許他是收到了什麼風聲,所以才會如此謹慎!雖然有眾多的家丁巡哨,但他還是不放心!

權全理到了後花園,駐足停步,四下觀望。卻隻在暗伏在花樹叢中的風正良不足十步之遙。風正良屏住呼吸,隻待他再近兩步,便要動手!而權全理卻也側耳傾聽,他似乎已經嗅到了殺人的氣息,正在力圖辨別它的來源!突然他轉向了風正良這邊,步步為營的過來了!

風正良匕首在手,心中隻在暗想:“來吧,權老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正要一躍而出,與他一拚,卻聽“喵”的一聲,一隻大黑貓突然從花樹下竄了開去。權全理卻也驚了一跳,口中隻在大罵:“小畜生!”然後轉過了身,就要離開!

“權全理,你的死期到了!受死吧!”風正晾突然躍出,匕首直插向權全理的背心!權全理聞聲轉頭,驚見之下,卻迅疾如雷,急急退走了兩步。風正良一個刺空,匕首連同整個人都重重的刺落在了地上!

權全理卻是不慌,隻瞧見是風正良,卻道:“原來是你,還以為你會逃之夭夭,你卻還敢送上門來!”風正良道:“,權老狗,我要殺了你!你去死吧!”他再次揮匕首而來!然而這次還沒有近到他身,卻從旁殺出一隊人來,將他截了開去!卻是權全理的那些江湖手下!而剛才出手攔截風正良那人,卻正是那天被風正良踢下馬的那個!

這時權全理對那人道:“無遼,上次你們六個人去追殺於他,卻還是讓他給逃脫了,今天卻還在相國的壽宴上來行刺我來了,這倒也罷了,要是攪亂了相國的壽宴,你可擔待得起嗎?”無遼道:“總管放心,這次我定不會再讓他活著離開!”“恩,那就好!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還讓他跑了,那你也不要再在這裏出現了!”權全理點著頭道。

無遼怒目過來,揚手就向風正良殺了來!風正良也舞動著匕首,左閃右避。那無遼的功夫本也不是太高深,隻是這時被權全理剛才的一說,心裏又是一陣激怒,自然出起招來就勇猛得多了!而風正良雖然在那城門口算是個將,但真正的拳腳功夫卻大大不及江湖漢子!這時與他正麵交鋒起來,卻也自覺難以抵擋!

就在風正良快要不支,將要被生擒時,卻突然一個蒙麵人從天而降,落在無遼和風正良之間,揮手一拳,將無遼打了開去,卻是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其餘的人見又殺出了個人來,卻也不再旁觀,隻是齊擁過來!那人卻是武功了得!不必風正良從旁相助,卻將這些人輕鬆打敗!在地上倒了一片!

那蒙麵人卻又呼的揮舞著雙拳相權全理殺了過去!權全理驚見之下,忙向後退走!那人卻緊緊追隨!權全理哪裏能跑得過他,被他三兩步追上,當頭一掌劈下!

然而掌到中途,卻突然被人半空接住了!但看來人,卻是臉上戴著一隻鐵麵具!隻露出一張嘴在外麵!看他那裝飾,卻是威武得很!那鐵麵人出拳如風,剛勁如鐵!三拳兩腿便將蒙麵人擊退了回來!蒙麵人見勢不妙,轉身拉了風正良,躍牆而出,瞬間消失在相國府之外!

那鐵麵人正要追,卻被權全理攔下,道:“不用了,當心調虎離山!目前最重要的是要保證相國府內的安全,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擾亂了相國的壽宴!至於風正良那些人,等過了今天再慢慢查吧!”回頭卻又對那鐵麵人道:“鬼惡驚,你做的很好!”鬼惡驚道:“謝謝總管誇獎!這隻不過是我該做的!”他頓了一下,又道:“剛才我與那蒙麵人交手,隱隱嗅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所以在下以為那人應該是個女的!”“女的?”權全理驚道,“天下能從你麵前逃得掉的已經沒有幾個人了,想不到這次卻還是一個女的!”他卻是暗含責備。突然卻又想起了什麼,飛快的跑到了前廳來。悄悄的站到了屏欄旁,隻見念辰正在其中沉醉的彈著琴,她的身後隻站著一個人,柳兒!“果然才兩個人,她們來時分明是三個人!難道……”他想著,卻又輕輕的退了開去!

當念辰回到船舫時,卻顯得惆悵萬分,隻覺心中好生的失落!柳兒見了,不覺暗暗好笑,卻道:“你是在擔心那個風正良了吧!放心吧,他應該不會有事的!”念辰卻正經道:“你真的看見風正良被人救走了嗎?”柳兒道:“自然是了!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救他的那人本來還想趁機殺了權全理的,但權全理身邊卻突然殺出來了一個鐵麵人,將那人敗走。後來我隻聽權全理叫那鐵麵人叫‘鬼惡驚’!那鬼惡驚不但戴著鐵麵具,就連兩隻手也是用鐵皮罩著的,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原來當時在相國府時,念辰見權全理獨自離開,料想風正良會對他下手,心中卻是不安,隻叫柳兒悄悄尾隨權全理之後一看究竟!“鬼惡驚?!”念辰也是一驚。“怎麼,你也知道這個人?”念辰道:“近年來江湖上出現了黑白兩大殺手,黑道第一殺手,江湖人稱‘風馳電掣鬼惡驚’!鬼惡驚出拳如風,快似閃電,從來沒有人敵過他十招的。因為他的快是江湖上從來沒有人能達得到的,所以江湖叫他做‘風馳電掣’!隻是想不到他也會被權全理收買!”“鬼惡驚,就是連鬼見了他,也會感到驚惡!”“就是這麼個意思了!”“那白道也有個第一殺手了?”柳兒問道。念辰道:“是的!也許你也應該聽說過千煞盟這個組織吧!這白道第一殺手就是千煞盟的‘鬼使神差煞必死’!要說這煞必死,可是繼千煞盟二十前‘冷笑’二殺手之後的又一大最厲害的殺手!不但因為他總是出其不意,隻在不經意間取人性命,更因為他具有奇門遁甲之術,通天徹地,無所不能,是以殺人鬼使神差,無人能覺!所以江湖才叫他做‘鬼使神差’。聽說這次禦史張功成離奇死在自己的書房,而書房門窗從內反鎖,天下間能有此能耐的除了鬼使神差煞必死外,隻怕連風馳電掣鬼惡驚也沒有這個本事!”